3. 就計(第1/3 頁)
天光蒙亮,沈覺慈被凍醒,看到熟悉的破廟和皚皚白雪,擰眉不悅。
這心脈血珠的效用有所減退,連兩個大活人在裡面住一晚上都承載不住。
他稍一運作,指尖凝出心脈血,緩慢融入血珠,又讓其光華流轉,還微微發燙。
燙醒了沈幼書。
沈幼書睡意朦朧,看到他爹還在,又睡了過去。沈覺慈卻不放過他,將他從懷裡拎起來,“既然醒了,那就走了。”
沈幼書隨他怎麼拎提,毫無反應,睡得很香。
“吃小孩了。”沈覺慈陰颼颼道。
沈幼書終於抬頭看他一眼,張開手臂,“抱。”
“不抱,自己走。”沈覺慈絲毫沒有為人父的慈愛,將他往地上一放,沈幼書胖胖的短腿立不住,“咚”的一聲就地躺下,覺得地上涼,又變出一張毛毛毯蓋。
沈覺慈:“你繼續睡,我走了。”說完當真轉身。
但還沒走到廟門,小腿一重,硬生生被拖在原地。沈幼書抱著他小腿,“抱,抱!”
沈覺慈正待再說,突然一聲巨響自山外傳來,引得山中震顫。沈幼書被這巨大的響動徹底弄醒,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一隻金色大鳥自山巔俯衝而來,張口人聲:“七少主,山中結界已破,別來無恙啊。”
沈幼書眼睛一亮,“小雞!”
沈覺慈將沈幼書拎起,手中魔息翻滾,勾唇一笑,邪氣四溢,“既然來了,就都別走了。”
“狂妄!你命數已盡,現在求饒,且留你全屍!”大鳥叫道。
沈覺慈嗤笑,手中竄起熊熊烈焰,猛地燒到掠進來的大鳥,燒得它嗷嗷撲叫。
沈幼書伸手去抓它翅膀,“燒烤,燒烤!”
大鳥還沒成精之前,是富貴人家養的禽,專門留到過年吃的,因此對愛吃禽鳥的人類有天然恐懼,尖叫起來,“嗷嗷嗷嗷鬆開鬆開鬆開鬆開!!!”
沈覺慈在一旁點評:“廢物。”
大鳥聞言大怒,它也是有尊嚴的!
當即瘋狂撲扇翅膀飛出破廟:“都藏著做什麼!全都給我上來!剛才和我打頭陣的這麼多人又往哪裡死了!”它怒氣衝衝喊了一陣,無人響應。
低頭一看,底下血流成河。
竟是全軍覆沒!
這下是真的死了。
大鳥鳥嘴上下打顫,恐懼地回頭,看到沈覺慈陰慘慘的笑容,果斷飛逃,下一刻鳥爪被什麼東西猛地回扯,砰的一聲摔進破廟。
它正嗷嗷痛叫,餘光見沈幼書吧嗒吧嗒跑過來,心生一計。看沈覺慈和他親親密密的樣子,沒準可以用來威脅沈覺慈一番。
它動不了沈覺慈,還動不了這小玩意兒?
手中發狠,龐大的鳥爪突然襲去,下一刻被一陣刺目的紅光彈飛,順便燒熟了一雙鳥爪,燙得它亂叫亂飛。
沈幼書蹲在它旁邊,唸了幾句咒,它就感覺身體一陣火熱,好像整隻鳥被架在火上烤。
但還沒尖叫出聲,就發現疼痛消失得一乾二淨,與此同時,剛才對它來說才巴掌大的小孩,現在突然放大了無數倍,驚得它跳起,本來想大喊一聲“妖法”,張口卻是一陣“啾啾”“啾啾”。
它徹底安靜了。
鳥變小後很小很胖,淺金色的毛毛很蓬鬆,豆豆眼上有兩條斜飛的火紅絨紋。沈幼書從袖子裡掏出一隻和它一模一樣的鳥,“唱歌小雞。”
小雞看小雞,雙方都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熟悉的氣息,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你是……?”滄桑的小雞1號不可置信。
新抓的小雞2號瞪著眼珠子:“你?”
沈覺慈挑眉,將小雞1號捻著翅膀提起來,“兩個長老?”
片刻後——
沈覺慈坐在榻上,面前跪著一個青年,面容是和年紀不符的滄桑,苦哈哈道:“屬下知道的也沒多少。”
“上一世幾位少主群攻尊上時,被一位獻劍山的仙子相救,在獻劍派養身一段時間。後來身份敗露,仙子被逐出門派,尊上就帶著仙子一起去到鬼谷,想要煉化裡面的魔氣,回魔界奪位。”
“後來那仙子被下咒,傷了尊上,後又體力不支而亡,只留下未孵化的小少主。”
“尊主你因為煉化魔氣被人打斷,走火入魔,雖然戰勝奪得至尊,但魔息時時暴走,身體也經常崩壞,使鬼修一族頻繁進獻的靈棉幾乎絕產……嗷!”
沈覺慈的魔息牽在青年脖頸,“你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