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冒充(第1/3 頁)
因為這剎那間的停頓,洶湧的魔息突然反噬,瞬間蕩回沈覺慈身上,“轟”的一聲,沈覺慈跪倒在地,湧出一口腥血。
他胸口劇烈起伏,額角青筋暴起,忍者肺腑爆裂之痛,審視面前的幼兒。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這幾日魔息暴虐,對自己的魔息熟悉得很,哪怕竭力隱藏,他也能感受到這幼兒身上有他大半的魔息,至純至澈。另一半則是修仙靈氣,兩種氣息互不干擾,轉換自如。
分明是他和某個修仙人的孩子。
但他生沒生,自己能不知道嗎?
眸中戾氣閃過,五指成爪向沈幼書額頭抓去!
沈幼書蹲在地上,懵懂地看他阿爹伸手,又被一股強勁的靈罩彈飛,在空中滾了幾番,跪地穩住身形。
沈覺慈看著自己被靈罩灼過的手,上面殘留自己的魔息。
他抬頭盯著沈幼書。
這小孩,滿身古怪。
另一邊的仙君仙子們也受了重傷,爬都爬不起來,為首的仙君還有點力氣,勉力抬頭,見沈幼書還蹲在離沈覺慈不遠的地方,咬牙掠過去要帶走。
沈覺慈眼神一掃,搶先拎過小孩,眨眼消失。
*
山中寂靜,終年覆雪。
一個建在山腰的破敗小廟中,沈覺慈將手裡的幼兒放下,陰惻惻的目光停留在小孩那張酷似自己的臉,指尖點在小孩額頭,閉眼片刻,看到一隻虛影小白龍。
這是小孩的真身,和他一模一樣。
外形做得了假,真身卻因為和元神相系而絕對真實。
再看向幼兒頸間的金環,這就是剛才升起靈罩把他彈飛的器物,上面鑲了顆光華流轉的紅珠子。
沈覺慈看了片刻,認出這紅珠子是自己的心脈血。
那群無用的修仙人士縱使將他撕得鮮血淋漓,沒有他的同意,心脈血也是化不出來的,更別提用來打造這樣一個防身器物。
不過,雖然這小孩渾身都散發著“我是你兒子”的氣息,但他仍是那句話:我生沒生,我自己不知道?
沈覺慈嗤笑,把小孩扔到一邊,就地打坐調息。
沈幼書見怪不怪,嫻熟地變出一張小塌躺下。
在他記憶力,他爹就是這樣一陣一陣的。每次流完血之後,總是翻來覆去地看他,看夠後就隨便找個地方坐著睡覺,不再理他。
沈幼書在榻上躺了沒多久,覺得冷,又變出一件厚厚的毛毛衣和毛毛毯,一矇頭,團成圓滾滾的小鼓包,睡著了。
再醒來時,沈覺慈正坐在榻前看他,陰惻惻道:“你倒是睡得香。”
沈幼書摸摸腦袋翹起的毛,看見他爹已經換了身乾淨衣服,束了發,除了臉白些,已然像個沒事人。
這種時候,就該吃飯了。
他掏掏袖子,掏出一包炸魚乾遞給沈覺慈,“吃飯。”
沈覺慈盯了他好一會兒,拿過炸魚乾,發現只是普通吃食,不是什麼要命的東西,也不客氣,當著沈幼書的面一口吃光。
沈幼書愣住。
他只是想分一半,但沈覺慈一口都沒留……
越想越委屈,圓溜溜的眼睛淚光點點,但仍是沒哭,攥住沈覺慈的袖子,指了指頸間金環的紅珠子,“釣魚,烤魚。”
沈覺慈燒了炸魚乾的包裝紙,挑眉:“什麼?”
沈幼書:“阿爹釣魚,烤魚,還我一半。”
沈覺慈嗤笑:“我敢烤,你敢吃嗎?”
沈幼書點點頭。
沈覺慈:“……”
他沒有搶小孩飯食的惡趣味,瞥了眼小孩頸間的金環,指尖一動,消失在原地。
再睜眼時,進入了心脈血承載的空間,入目是星空下的空曠原野,溪水潺流;身後有個小木院,燈火溫暖。
沈幼書從木院中跑出來,懷裡抱著釣魚竿和小盆,塞到沈覺慈手裡,拉著他走到小溪邊,變出一張凳子,“釣魚。”
沈覺慈:“何須如此麻煩。”動動手指,七八條魚破水而出,“啪”地一聲飛掉盆裡,魚尾瘋拍掙扎不休。
沈幼書皺了皺眉,費力抱起盆子,把魚全部倒回小溪裡。
沈覺慈抱臂,一言不發。
等他又把漁具塞過來,沈覺慈終於涼颼颼開口,“魚我給了,是你自己放生。”
沈幼書執拗地扯他袖子,“釣魚,釣魚,釣魚,釣魚……”
一聲聲話語空靈清脆,環蕩四周,如魔音入耳。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