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第2/2 頁)

許肖蓉從姐姐身後稍稍上前半步,“肖蓉拜見王爺，聞王爺將前往雄州督軍，乃雄州軍民之幸事，民女拜謝王爺”。

聲音悅耳，話語從容，盈盈一拜，雖是北地女子，卻面容白皙嬌嫩，一雙含雨似的水眸望向端王，隨即知禮的低頭。只是短短的一望，微微的紅暈卻悄悄爬上了少女的臉頰。

冉文清在端王身後和許氏對了一個眼神，許氏也有點兒詫異，那盈盈的水眸和羞紅的臉頰是什麼鬼。

她這個妹妹，從小受父親嬌慣很有主意，許氏也顯少能做得了她的主。好在妹妹一向聰慧知禮，想來是很有分寸的。

這些人的心裡活動，端王不會明白，因為他……感情尚未開竅。

只是微微的頷了一下首，端王就抬腿往府外走去了，冉文清哂笑了一下，他這個好友啊，也不知道什麼樣天仙似的女子能讓他心動。

許肖蓉在端王的身影快要轉到影壁時方才再次回頭望了一眼，端王麼，姐夫口中讚譽有嘉的端王。她也曾聽父親說過這是個很會做實事的王爺，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的俊美偉岸。

她到京城來已有三月，和姐姐一起去了幾次宴請，也見識了一些所謂的京中貴女，這些“貴女”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卻整日只知賞花鬥草，悲秋傷春。

許肖蓉雖然出身不高，但是自認才學和見地不輸這些貴女。且端王為元后嫡子，有太子在，恆帝定不會為端王挑選太有勢力的岳家，端王此去雄州，或許她應該抓住這個機會，許肖蓉暗暗道。

初六這日一早，端王就帶著長隨和幾名王府侍衛輕車簡行的從京城出發了。

端王出發這日，太子特意送到了宣德門外，望著騎在黑色駿馬上的弟弟，偉岸的英姿遮住了太陽的光線，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渾身散發著穩重堅毅的氣息。

太子的眼眶突然有些溼潤，那個因為母后早逝，會在中秋夜裡偷偷落淚，會在沒有旁人時扯著他的衣襬叫“哥哥”的親弟弟，真的長大了。大到可以在眾人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大到可以遠赴邊疆，可以和蠻夷周旋，大到在盡最大的努力成為自己這個哥哥的臂膀。

太子最後囑咐了侍衛一聲要誓死保衛端王安全，否則京中老小會和他們一起到地下陪葬。

望著絕塵而去的一行人，太子挺了挺身子，肩上的千鈞壓力，儼然變成了萬丈豪情。

遠處的錦陽宮內，還有虎視眈眈的定王，還有疑心重重的父皇，還有黨派紛爭的朝堂，他必須擔起自己的重任，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他必須保護的人。

端王清晨出發時，康王還未起身，側躺在帳子內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愛妾的頭髮，彷彿在撫摸一隻柔順的貓兒。

康王眯著眼睛想，他們這些成年的兄弟，包括太子在內，每個人的性子他都能摸得清清楚楚，只是這個老五，說他愚鈍，卻從未犯過任何錯誤引父皇生氣；說他聰慧，卻從未明裡暗裡為自己爭取過任何東西。

他此去的結果，是好是壞，還真的未可思量。

英王府內，已經練完劍回來的英王正在擦洗，看著水面倒影出的英挺面龐，想著每次入宮，母妃都要囑咐他低調慎行、不可覬覦大位的話，英王皺了皺眉頭。

想起這幾年身體已顯衰敗跡象的父皇，又想起這麼多年，每次發生事情時太子都會先站出來，護著他們這些兄弟的身影，英王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撫了一把臉，“啪”的一聲將面巾扔到了水盆裡。

定王今天也起的很早，負手而立，逗著廊下籠子裡“嘰嘰喳喳”叫的黃鸝鳥，看似閒適，眼神卻很是冷漠。

這黃鸝鳥是父皇賜給他的，另有一隻養在母妃宮中。人都說他母妃盛寵不衰，連帶著他的地位也緊逼太子，只有他們母子二人知曉，恆帝心裡的白月光始終是謝皇后，母妃恐怕和這黃鸝鳥一樣，在恆帝心中只是一個好看解悶的物件罷了。

如果真的在意母妃，怎會由四妃共掌宮權？如果真的在意他，怎不像太子一樣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都安排好了嗎？”定王低沉著嗓子問，英俊的臉上布著陰鬱。

貼身侍衛跪地拱手道：“稟王爺，人挑選的都是從小養在府中的那些，絕對不會洩密。”

很好，他慣常不是一個被動的人，既然父皇不給，那麼就不要怪他使手段去爭、去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