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2 頁)

esp;她顫巍巍地走進廚房，拿起鍋刷開始洗鍋。她拿起那個不算大的鐵鍋時已有些吃力，卻仍是熟練地放水、下麵條。

&esp;&esp;底料是昨天一些剩菜的大雜燴，把油鹽的味道調好，也能做出一碗還不錯的早餐。

&esp;&esp;外婆把熱騰騰的面端到他面前，連筷子都幫他一併拿了過來。

&esp;&esp;陸悠在屋子裡坐著，身體回暖，看外婆一把年紀還為自己忙前忙後，也有些不好意思：“外婆，你拿不動的話，可以讓我幫忙的。”

&esp;&esp;“你會做什麼？”外婆反問他：“就知道吃。”

&esp;&esp;她不是在責怪，而是一種陳述的、自然的語氣。陸悠倒的確是個廚藝白痴，在她這裡，也就是個專門吃飯的。

&esp;&esp;坐在熟悉的客廳裡，聽著熟悉的唸叨，思緒一下被拉回到多年前，似乎他依然是當年那個揹著書包的小孩，歲月悄悄流逝，一切似乎都沒能改變。

&esp;&esp;他知道自己不應在老人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可當麵條入口的一瞬間，當那熟悉的味道刺激著味蕾時，他的眼淚也一併砸進碗裡。

&esp;&esp;“哭什麼，受委屈了嗎？”她不是沒看到陸悠消瘦的模樣，和他脖頸間露出的煙疤。

&esp;&esp;“沒有。”陸悠扯起紙巾擦拭眼淚，說：“嗆到了，太辣了。”

&esp;&esp;她不是不知道他在說謊，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很拙劣，可誰都沒有拆穿。

&esp;&esp;陸悠低著頭，一口一口吃著碗裡的麵條，眼瞼低垂，神情落寞。

&esp;&esp;外婆坐在桌子對面，隔著騰騰的熱氣，仔仔細細地看著他，似乎要看出這幾年來他的差別，又或者努力記牢他的模樣。

&esp;&esp;“你外公出門打牌去了，你表妹也升了高中……”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家裡的近況。

&esp;&esp;陸悠靜靜聽著，時不時嗯嗯兩聲以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