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 頁)

——這就是他們逼迫自己的代價。

&esp;&esp;孩子被他從醫院接回，許是醫院照料得當的緣故，他看起來白白嫩嫩，非常惹人喜歡。

&esp;&esp;可謝牧川一看到他，就會忍不住想起陸笙燃死去的模樣。

&esp;&esp;他沒有參與陸悠的童年。他給了陸笙燃的孃家一筆錢，託他們照顧這個孩子。逢年過年，也會詢問這孩子的狀況，以免他在那邊過得不快樂。

&esp;&esp;他想著，待在自己的親人身邊，總會比在自己身邊好。卻不想，哪怕他從未斷過這孩子的生活費，那邊也沒有將最好的用在這個外孫身上，甚至在陸悠十二三歲，即將升初中的時候，會以“無力照顧”為理由，將他送回來。

&esp;&esp;那時候謝牧川剛從父親手裡搶過權柄，正忙於處理龐大的家族企業，對陸悠缺乏關注，錯過了他的青春期，才導致陸悠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esp;&esp;想到這裡，謝牧川幽幽嘆了口氣。這相簿裡，除了前面有幾張陸笙燃的舊照、合照外，幾乎全是陸悠從小到大的記錄。

&esp;&esp;如今陸悠已經上高三，平時兩人也聚少離多，要是對少年嚴厲太過，只怕會起到相反的效果。想到這裡，謝牧川最後一點怒氣也沒了，只剩下唏噓。

&esp;&esp;他將相簿小心地放回床頭書櫃上，走出門去，憑著二樓的欄杆，正好看見樓下亮著燈的廚房。

&esp;&esp;陸悠像只饞嘴的貓一樣，正窩在冰箱門口偷吃。謝牧川知道他喜歡吃布丁和甜點，就吩咐廚師時時備著，哪怕陸悠不在家，也是時時更新。難怪他食指大動呢。

&esp;&esp;謝牧川看了他一會，唇邊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他沒有出聲驚擾，若無其事地回屋拿上手機，吩咐廚師起來給他煮一碗餃子，免得吃冷食吃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