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次去索綽羅家(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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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哥,這緞子真好看。”
&esp;&esp;福保一手舉著火燒啃,一手摸著床上兩件柔軟光滑的錦緞。話說當年常保健在,福保也是在富貴鄉長大,只是那會兒他年紀小,富貴事兒都記不大清了。如今看著善保在擺弄福康安送來的緞子,倒覺稀奇,忍不住讚歎。
&esp;&esp;“明天咱們請了堂叔和族長,一併去索綽羅家,總不好空手去,”善保用豆青的包袱皮兒把東西包起來,“正好把這緞子送去,省了咱家的銀子不說,還體面。火燒好吃麼?”
&esp;&esp;福保笑著點頭,又不放心善保,“哥,你吃了沒?”
&esp;&esp;“吃了,這是給你留的,全都吃完,哦,不過也量力而行,別撐著。”善保問,“你跟學裡先生請假沒?”
&esp;&esp;“和先生說過了。”福保坐在床邊,屁股使勁兒扭了扭,床牢得很,半點兒不晃,“哥,這床真結實。”
&esp;&esp;“可真是廢話,新床,能不結實?”善保笑將兩匹緞子擱床頭,“我又新買了兩床被子,以後不用跟我擠一個被窩兒了。”
&esp;&esp;福保憂心的問,“哥,這床挺貴的吧。”
&esp;&esp;“放心吧,除了堂叔送來的,現在家裡還有些銀子。”善保讓福保寬心,“省著些,夠咱們用幾年的。”
&esp;&esp;“哥,福康安又來讓你幫他破題寫文章呢?”福保就有幾分不大高興,“你都病了,他還來讓你費神,一點兒不會體諒人。”
&esp;&esp;“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他也沒說什麼,倒是給我送了不少值錢的藥材,我拿到藥鋪子裡賣了五百兩銀子。要不,你哪兒來的火燒吃。”摸了摸福保的光腦門兒,善保笑,“福康安是大少爺,都是別人體諒他,他哪裡懂體諒別人呢?你很不必挑他的不是。再說了,人家跟咱們又沒什麼交情,也挑不著人家。相反,咱們還得感謝他這個大財主呢。”
&esp;&esp;福保給善保說的直樂,又問善保,“哥,咱們搬主院來,那二孃回來住哪兒呢?”
&esp;&esp;“她不會回來的。”善保冷笑。
&esp;&esp;“那我們……”
&esp;&esp;善保唇角翹起,“她是父親的繼室,我們的繼母,請她回家住是應當應分的。再者,她不就是靠著大義的名份才握著咱家的產業麼?”
&esp;&esp;“哥,她肯定不會給的,上次我去還給她罵了一頓。”福保眼睛亮晶晶的,吃完火燒,拿帕子擦了擦嘴。
&esp;&esp;善保半眯著眼睛,“那你這次去,什麼都別說,看著族長是如何說話的,也跟著學學。”
&esp;&esp;“誒。”
&esp;&esp;第二日一大早,善保福保收拾妥當,只是善保仍在腦袋上用了二尺白麻布裹傷,乍遠一看,像給誰帶孝似的。兄弟二人在外面買了些早點吃了,帶著兩匹緞子去方保家請安。
&esp;&esp;方保還問了一句善保帶的禮物,善保道,“昨日有同窗來看望侄兒,送了兩匹緞子來,侄兒瞧著很是不錯。這樣好的東西,侄兒兄弟也不襯穿,不如孝敬了二孃。”
&esp;&esp;方保點了點頭,才帶著二人去了族長家。
&esp;&esp;鈕祜祿國忠穿了件金松鶴紋的厚料夾棉袍,披著件深咖色的小毛披風,領口一圈盈亮柔軟的狐狸毛,手上拄著一根陰沉木柺杖,脊背微駝,顫顫巍巍的扶著善保的手上了車。
&esp;&esp;國忠在紫禁城算不得一等權貴,不過自從慈寧宮裡的女主人姓了鈕祜祿氏,整個鈕祜祿家族也跟著揚眉吐氣,精神抖擻了。
&esp;&esp;雖然國忠在朝中官職不高,可人家身上還有一等伯的爵位,族中子弟也多有出息之人,索綽羅家自然小視不得。
&esp;&esp;門房下人迎出,索綽羅家的大小子索綽羅瑞陽接出二門,打千請安後,笑道,“老爺子從昨兒個就唸叨著世伯,叫人燙了好酒,中許請世伯好好喝上幾杯。”
&esp;&esp;國忠呵呵的笑著。
&esp;&esp;善保早從福保嘴裡打聽過索綽羅家的情況,略上前一步,跪下請安,口稱舅舅。福保跟在兄長屁股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