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突如其來君保二叔(第3/3 頁)
狀似無意隨口提道。
&esp;&esp;“主院本來就是長子長孫該住的院子,也不必搬來搬去的,麻煩。”君保混跡官場多年,年紀輕輕能熬到兵部侍郎的肥缺,自然不是笨人。雖然善保這話說得含糊,他卻答得斬釘截鐵,給了善保一顆定心丸。
&esp;&esp;善保心裡暗罵自己說話大意,面上卻仍是溫溫潤潤斯斯文文的模樣,微微一笑,不露絲毫破綻。
&esp;&esp;“倒是這些傢俱,我讓人重新仿照著打了好的來,這些榆木楊木,弄到下人房裡去賞給下人們用吧。”善保的這些小心機,君保倒沒放心上,曲指敲了敲身下的長榻道。
&esp;&esp;“我用著挺好的,二叔不必破費了。”
&esp;&esp;“不差這點銀子。再者,大家子弟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太寒酸了倒不像。”君寶指著博古架上的一對琺琅大藍花寶瓶笑道,“就這對瓶子還不錯。”
&esp;&esp;“同窗送的。”善保笑,“二叔真是好眼力,整間屋子就這對瓶子最值錢。”
&esp;&esp;君寶大笑,“我聽人說你在鹹安宮書念得不錯,這屋裡的書畫雖有些稚嫩,也有幾分可愛,就是字型一般。跟我一道回來的還有位於叔,他半道去訪友了,要過些天方到京城,他是乾隆十五年的進士,學問很是不錯,字也寫得好,到時我讓他指點指點你。不過,這人在學問上有些呆氣執拗,有空也教你小弟功課。”
&esp;&esp;氣氛開始變得融洽,善保莽撞了一次,自然挑個安全的話題,笑問,“我看小弟也要到了進學的年紀,不知二叔是怎麼打算的?”
&esp;&esp;“能進鹹安宮自然是最好,不過要等明年族長、都統的推薦,還有考較,還不知那個畜牲有沒有這個福份呢。”君保話中多有不滿之處,搖頭道,“我自來公務忙,也沒空管教於他,你二嬸一個婦道人家,只一門心思的寵著慣著,去年才啟蒙,一本《論語》唸到現在,第一遍還沒通讀。唉,我琢磨著,若是進不了鹹安宮,就去景山官學好了。”
&esp;&esp;鹹安宮官學全部是八旗子弟,景山官學裡卻有一部分的包衣,從學生的出身講檔次便降了下來。
&esp;&esp;善保自己又續了茶,喝了半盞方道,“日後入朝為官,文臣武將也是有分別的,福保也不大喜歡唸書,不過騎射不錯,滿人以武立國,鹹安宮的入學考校也是文武分開,我看小弟虎頭虎腦,活潑好動,一看就是習武的好材料。”
&esp;&esp;善保生得俊俏斯文,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不急不徐的優雅韻味兒,就連講話的聲音也是不高不低恰到好處,悅耳動聽,熨帖自然。君寶笑了笑,忽然問,“善保,家裡那位教拳腳的馬全是你從哪兒請來的?我看他雖然殘了一腳,不過行事規矩,有幾分軍中武將的作派。”
&esp;&esp;善保驚詫於君保的眼力,他素來是個心細的,想著君保剛遠道回來就問起馬全,莫非這人有不妥當之處,忙解釋道,“是這樣,忠勇公府上的老三,叫福康安的,是我在鹹安宮的同窗。我本來想給福保尋個拳腳師傅,福康安知道這事,就主動幫我找的馬全。聽他說,馬全以前是他二哥和碩額駙福隆安身邊的親兵,因護主而傷了腿腳,就做了他們府上的供奉。是福康安薦他過來的。”
&esp;&esp;君保濃眉一動,“你和福康安關係還不錯?”
&esp;&esp;善保倒不知該怎樣答了,只得含糊道,“還好,有些來往。”
&esp;&esp;君保久經官場,自然知道忠勇公府是何等顯貴,倒不想善保不經意間結了這麼一段緣,笑道,“那想來拳腳應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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