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磨合中的家族生活(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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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入夜,兄弟二人泡腳,紅雁已經鋪好床被,捧著擦腳布侍立在一旁。
&esp;&esp;“不早了,紅雁,你也忙了一天,去休息吧。”善保溫聲道。
&esp;&esp;紅雁半低著頭,貝齒咬住淺粉嬌嫩的唇瓣,聲若蚊納,“奴婢伺候大爺歇息再去睡。”
&esp;&esp;福保向來沒耐心泡腳,在盆裡攪了攪,晾出兩隻白胖胖的腳丫兒,從紅雁手中扯過擦腳布,笑著一抹,翻身滾上床,鑽被窩裡趴著枕頭問,“紅雁,你今天說話怎麼這樣小聲啊,跟蚊子嗡嗡似的。”
&esp;&esp;“奴婢本來,聲音就不大。”紅雁鼓了鼓臉頰,今天別的沒幹,倒是被二太太身邊的嬤嬤教導了幾句規矩。
&esp;&esp;善保舒服的蜷起腳趾,半眯著眼睛,聲音清淡,“你原來說話挺清脆,跟黃鸝鳥唱歌似的動聽,本來挺大方,學什麼扭捏,失了天然。”
&esp;&esp;“奴婢是看其他下人都小聲細氣的。”紅雁有些擔憂的問,“大爺,家裡現在這麼多……丫頭使,您,大爺您不會趕我走吧?”一個個打扮得那樣漂亮伶俐,向來自視能幹的紅雁心裡七上八下的沒了底,聽嬤嬤說還要往大爺身邊再派丫頭。
&esp;&esp;善保勾唇一笑,打個哈欠,“想什麼呢。你就在我身邊伺候,我的習慣你都清楚,日後再來其他人,這院子裡的事兒還是都交你管,行了,放心去睡吧。”
&esp;&esp;打發走紅雁,善保收拾了也上床休息。福保裹著被子靠近善保,伏在善保耳邊嘮叨,“哥,你說二叔怎麼忽然回來了?二叔家的廚子真不賴,做的飯比紅雁手藝好。”
&esp;&esp;“哥,以後二叔就住咱家了麼?”
&esp;&esp;“這也是二叔的家,你別混說。”善保閉著眼睛叮嚀了一句,“我看你晚飯倒吃得不多,還以為你不合胃口呢。”
&esp;&esp;“嘿嘿,點心吃多了。二嬸拿了許多點心給我吃,我想給哥你留著,二嬸說還有呢。後來吃飯,哥你也沒吃到。”福保一派天真爛漫,把善保愁得夠嗆。
&esp;&esp;善保睡不著覺,他擔心來者不善。雖然如今家裡窮得叮鐺響,不過起碼能自己做主,如今天下掉下個親叔叔,反而不得自在了。可善保想來想去,這個家還真沒啥值得人家貪圖的。善保輾轉反側大半夜,天明才將將睡下。
&esp;&esp;如今善保他們兄弟雖佔著長房的名兒,畢竟失去雙親,而君保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好不熱鬧,倒顯得善保兄弟是寄人籬下了。
&esp;&esp;君保同妻子董鄂氏說了善保兄弟的不易,董鄂氏捏著香羅帕子拭淚道,“真是天殺的,世上怎麼有這種惡毒的女人呢。姐善保斯文,福保活潑,都是極好的孩子,怎麼就下得去手呢。表姐若泉下有知,不知如何傷心呢。”
&esp;&esp;“這事暫且擱下,我自有法子。”君保慎重的叮囑妻子,“兩個孩子,你就多費心吧。若不是碰到族長家的小子,哪裡想得到?他們也吃了不少苦,萬不能虧待了他們。”
&esp;&esp;“我知道,哪裡還用得著你單說呢。”董鄂氏眉間憂鬱,嘆道,“咱們剛進門,我都嚇了一跳,這才十幾年,家裡如何破敗成這樣。再想到他們兩個孩子無依無靠,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說著又是一陣啜泣,君保勸了幾句,董鄂氏才漸收了淚,“今天忙忙叨叨的,或許是廚子的口味兒不合善保的胃口,看他沒吃幾筷子。趕明兒問問紅雁那丫頭,善保愛吃什麼,也好比照著做了來。”
&esp;&esp;君保一路車馬疲乏,躺在床上,每個關節都透著酸乏,“善保是個心細的,有事,多問問他的主意沒錯。嗯,現在佳保的月例是多少?”
&esp;&esp;“雪丫佳保都是每人每月十兩銀子,他們各自的奶孃給收著呢。”
&esp;&esp;“福保就按佳保的份例來,善保那裡略添些,就三十兩吧。”君保道。
&esp;&esp;董鄂氏沒多說,直接應下。
&esp;&esp;“我想著,除了紅雁,再添一個大丫環靈雀、兩個小丫環碧珠、紫玉,另外四個粗使婆子過去伺候。你們院裡的小廚房依舊留著,晚上唸書或是餓了做些簡單的飯菜也便宜。”
&esp;&esp;“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