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可憐善保驚弓之鳥(第2/3 頁)

眼睛在善保身上劃落了幾遭，“這身兒衣裳挺鮮亮，不錯，你眼光見長啊。以前不好說你，白生了個俊模樣，成日穿得跟老頭子似的。”

&esp;&esp;“我最不喜青色，你瞧瞧，這京中數得上名號兒的府第，十家中九家的奴才的衣裳都是清一色兒的青色兒。”福康安點頭，“這鑲邊兒鑲得好，添了幾分貴氣。腰帶換換，配條玉帶，對了，我有兩條好的，明兒改改給你使吧。”

&esp;&esp;善保奉行的是低調做人的哲理，再加上他生得好，在這個同性戀兇猛的年代，如今尚無權勢，生怕哪天給人強～攻採～菊。

&esp;&esp;所以別人都往精幹伶俐打扮，他相反，什麼平常穿什麼。福康安早唸叨過無數次，還專門給他送過衣裳料子。

&esp;&esp;“這荷包也不成，太素了。”

&esp;&esp;“蘇東坡都說‘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男子漢大丈夫，講究什麼吃穿。”善保瞪福康安，雖然是侍衛服，腰上那兩隻拳頭大的玉佩就是上上等的羊脂玉，釦子是翡翠打磨的滾圓珠子，大拇指上一個翠玉扳指，碧透清澈……天天打扮得跟只花孔雀似的。

&esp;&esp;“蘇東坡正精窮時說的這話，你也當真。”福康安盯著善保，不停搖頭，“不行不行，這都要做官的人了，怎麼著也得備兩身體面衣裳。

&esp;&esp;“我衣裳多著呢，你別想一出是一出啊。”善保道，“你瞧瞧自個兒，恨不能頭上頂上個聚寶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有錢似的。跟鄉下地主老財有啥區別？一點氣質都沒有。”

&esp;&esp;“善保，你不會是瞧上我這玉佩了吧。”福康安拽下來懸在善保眼前晃啊晃的，打趣著問，“看你盯著半天了。”

&esp;&esp;善保沒理會他。

&esp;&esp;“我這是一對兒呢，這可是了不得的寶貝。”福康安本想贈予善保一隻，不過也只是想想，炫耀似的晃一圈，重又系回腰上，將盞裡剩下的茶喝了，起身笑道，“今兒我替班，得早些進宮，二十那天你記著過去。”

&esp;&esp;“知道了。”善保送福康安到大門口，小喜子就在門房侯著，抱著福康安的長刀，瞧見主子出來，小喜子幾步迎上前。

&esp;&esp;福康安接過刀，對善保道，“行了，回去吧。”

&esp;&esp;“路上小心，別騎快馬。”

&esp;&esp;福康安想說句“哆嗦”，心裡還是有些臭美，上馬走了。

&esp;&esp;到衚衕口，福康安回身瞧去，善保仍站在門前望著他，福康安那顆臭美的心頓時冒了泡，心想，該不會善保對他也有那個意思吧。

&esp;&esp;若干天后，福康安發現善保就是個爛好人，對誰都一樣，要目送出二里地。

&esp;&esp;許多年後，福康安醋兮兮的舊事重提，善保混不在意道，“哦，這個啊，於我不過是多站片刻，既顯出我周到，也讓人覺得被禮遇重視，何樂不為呢？”

&esp;&esp;善保就靠著這種收買人心的禮遇，收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傻瓜。

&esp;&esp;不說福康安如何自作多情，善保準備了幾樣小玩意兒給豐紳濟倫當生日禮物。

&esp;&esp;正趕上傅恆休沐在家，滿人重禮節，福康安先帶著善保過去請安。

&esp;&esp;傅恆正在書房忙，聽到回稟，頓了頓，命人請善保進來。

&esp;&esp;傅恆早就見過善保幾遭，知道善保有些才學，這次的案子倒讓他對善保刮目相看，世上有才學的不少，這麼知進退的就不多了。

&esp;&esp;“奸細”福康安早把從善保那兒打聽的事跟父兄一五一十說了，就是傅恆也為善保的冷靜決斷心驚：對仇人索綽羅英良，善保是不死不休的對待；對事涉其中的禮部，卻隻字不提。

&esp;&esp;不過在傅恆看來善保此舉卻不是為保朝廷臉面，應該說善保有自知知明，春闈已經過了，即便他聖上面前要求深查，以聖上的性子，也查不出什麼。更會惹得聖上厭惡。

&esp;&esp;偏善保分寸拿捏，絲毫不差。

&esp;&esp;乾隆知道福康安和善保交好，還特意問了幾句，無他，乾隆回去想了想，他當時在堂上聞的那絹上墨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