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可憐善保驚弓之鳥(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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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善保原本打算去教堂,聽了劉統勳一席話,也沒了興致,打道回府。
&esp;&esp;劉統勳是好意,為了和平而來。
&esp;&esp;否則善保若稀裡糊塗的成了狀元,怕到了翰林院日子也難過。
&esp;&esp;善保惱火的是自己竟然成為滿漢拔河較量的準星,弄不好,兩頭得罪人。一回府,善保就去了餘子澄院裡,將劉統勳的話說了。
&esp;&esp;餘子澄也是漢人。
&esp;&esp;善保的確是不想做這烈火烹油的狀元郎,才找餘子澄商議。
&esp;&esp;餘子澄嘆道,“當年納蘭容若絕世才子,都沒能名列三甲。以善保你的年紀文采,進二榜尚可。如此倖進,日後難免留下口舌是非。”也不贊成善保去做狀元,滿人自認尊貴,可漢人也不是好相與的。
&esp;&esp;金科狀元,聽著威風,卻是要入翰林為五品編纂。
&esp;&esp;翰林院從來就是漢人天下,善保自幼是入鹹安宮唸書,吳省蘭雖為教習,只是舉人出身,在翰林院掛個名兒而已,其兄吳省欽雖為翰林,哪裡比得上劉統勳的高徒紀曉嵐的威望。
&esp;&esp;劉統勳自己就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今兒露了意,善保就不能不識抬舉。
&esp;&esp;可關鍵是,善保一個小舉人,不論是一榜還是二榜,哪裡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esp;&esp;做不了主,卻要承擔後果。
&esp;&esp;善保想想就覺得自個兒冤。
&esp;&esp;“莫不是要你殿試上有所保留。”餘子澄斟酌道。
&esp;&esp;“先生,前年咱們和袁先生去潭柘寺,路上碰到的就是當今聖上。”善保直言相告,餘子澄驚得手一顫,茶水灑在手上。
&esp;&esp;善保拿帕子給餘子澄擦去茶漬,皺著眉,滿心煩惱,“皇上文章經典,無所不通,又有先前的偶遇,我若是做得太過,就是欺君大罪。”
&esp;&esp;乾隆做了幾十年的皇帝,可不是好糊弄的。
&esp;&esp;餘子澄已經恢復自若,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善保,你還真有幾分運氣。難怪……”
&esp;&esp;才子是受人仰慕的存在。
&esp;&esp;自來才子大都恃才傲物,說通俗些就是眼裡沒人。
&esp;&esp;如善保這個年紀,能賦詩能行文,餘子澄看來,無愧才子之稱。
&esp;&esp;不過,善保脾氣卻是好的不像話,為人謙慎。
&esp;&esp;那日於潭柘寺山路,袁子才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善保仿陸放翁《卜運算元詠梅》,反其意而用,積極新穎;唯乾隆那首詩,認真評來只算一般,餘子澄心有傲骨,不願違心嘉贊,聽了只是一笑,因不相識,未加妄議。袁子才也未多說,善保卻素來為人和氣,硬是找出優點讚了又贊,緩和了氣氛,卻不知無意間拍到了龍屁,得了那位青眼。
&esp;&esp;如今想來,這種寬厚可不就是善保的福氣麼?
&esp;&esp;善保有這種運氣,餘子澄也為他高興。
&esp;&esp;只是兩個臭皮匠商量了半日也沒商量出什麼好對策,福康安就到了。
&esp;&esp;福康安是來給善保送帖子的,“這月二十是豐紳濟倫的生日,小東西說了,請他柿子叔叔去陪他過生日。”
&esp;&esp;善保笑著接過,在福康安頭上敲一記,“偏你嘴碎,說一聲就是了,哪裡還用得著帖子,這麼正式。”找開一瞧,帖子上方畫了一枝肥嘟嘟的兩個柿子,擠在一處,很有些可愛。忍不住笑了,“這也是福長安畫的?”雖寥寥幾筆,倒是有幾分傳神。
&esp;&esp;“我畫的柿子,字是福長安寫的,怕我上次把你得罪慘,你要面子不肯來呢。”福康安無奈,“屁大一點兒,想得倒不少。對了,還得恭喜你金榜題名呢。”話到最後,露出幾分歡喜。
&esp;&esp;紅雁送上茶,善保遞一盞給福康安,收起請帖,“你跟豐紳濟倫說,我定去的。就算我跟你生氣,也不礙他們小孩子什麼事兒啊。”
&esp;&esp;福康安訕笑兩聲,端著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