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 頁)
囊事她做厭了,麻煩大家當面將剩下的東西清點出來,省得一不留神叫人拿去哄上不了檯面的小賤人,卻叫自己離了婚還要吃糠咽菜受委屈。
這話說得太難聽,潘家銘雖然風流,也不曾真的將大太太放進心裡,然而他玩歸玩,自問能力還不錯,不是那等一味坐吃山空混吃等死的少爺仔能比。他一聽之下怒火中燒,顧不得老太爺在場,當即喝道:“胡說八道什麼,我幾時拿你的東西養女人……”
他話沒說完猛然想起那個金剛石戒指,頓時福如心至,試探著問:“你,你說的是那個戒指?”
“你也曉得那個戒指是我的啊!”大太太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他罵,“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念想,可憐她老人家去得早,就留下這麼幾件東西給我你也要惦記,若家裡揭不開鍋你拿去典當換米我絕無二話,可你拿去給外頭的小妖精做臉,你當我是什麼,你還當我是太太嗎?”
她含著淚忽而冷笑:“幸虧我娘死得早,不然叫她知道女婿這麼個德行,還不知得多心疼我。”
她捂著心口轉頭問潘老太爺:“爹,求您給句實話,媳婦這麼多年為潘家勞心勞力,原來就這麼不值嗎,我的臉,原來就可以這麼叫人作踐嗎?”
她嗚嗚得哭了起來,哭聲不高,卻深得舊時大家閨秀的精髓,哭得柔腸百轉,令人聞之不忍。潘老太爺二話沒說,親自站起來又給了潘家銘一個大嘴巴,這才道:“家嫂,你入門來孝順公婆,賢良淑德,有目共睹,是這個孽子對不住你,這種事是亂家之源,放心,我還沒死,會給你個公道。”
他指著潘家銘喝道:“我不管你怎麼做,總之立即去將那個戒指拿回來還給家嫂,那個女人還沒進門就搞到家吵屋弊,你如果還想當我是你爹,還想進這個家門,就去跟她了斷。要讓我發現你藕斷絲連,陰奉陽違,還色令智昏腦子拎不清,那就別怪我,反正我也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
他的話如一桶冷水澆在潘家銘頭上,頓時令他噤若寒蟬。潘老太爺放了狠話,轉頭對大太太溫言道:“家嫂,我理解你的心情,當初親家翁答應將你許配給這個孽子,也是希望你嫁得良人,和和美美。如今搞成這樣,我沒臉多說什麼,唯有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給這個孽子一個機會,我們潘家幾代,從沒有過夫妻和離這種醜事,況且女人家離婚了歸去哪裡?你孃家兄弟雖然都在,可也各自娶妻生子,親骨肉也已隔了一層,你要想好。”
他連捎帶打的一番話令大太太啞了聲,說完了又給個甜棗道:“對了,他母親生前留下幾樣東西,我收著也沒用,不如給你。”
大太太訕訕道:“給弟妹們吧,我德不配位,不該拿。”
“誒,你是長嫂,不給你給誰?”
這場離婚風波就這樣讓潘老太爺的雷霆手段壓下,不出半日,潘家銘果然拿回了那枚惹禍的金剛石鑽戒,老太爺那邊安撫大太太的東西也送到她房中。幾樣首飾雖說樣式老舊,然而單一隻金鑲玉簪子上的翡翠便碧綠通透,價值不凡,同潘家銘還給她的金剛石戒指放在一起熠熠生輝,映襯得大太太一張沒塗脂抹粉的臉越發黯然。
潘家銘忍不住出言諷刺:“你的戒指我還了,我孃親的首飾你也收了,還想怎樣啊,做人要懂得見好就收。”
大太太抬眼,目光有些空茫,問:“潘家銘,你同我做夫妻,原來這麼不甘願,那當初你為什麼娶我入門呢?”
潘家銘有些莫名的慌,他試圖轉換話題:“婚姻大事,當然聽父母之命,你現在講這些沒用的做什麼?而且我們這樣的人家,男人在外就是應酬多,有些是逢場作戲,有些是情不自禁,這麼多年你不也慣了麼,而且不管進來多少人,都不會動搖你的地位……”
大太太沒理會他,自言自語道:“你不喜歡我,我便給你納了孃家表妹做二房,你說過世的家婆給你訂了一門妾侍,我又張羅著將她迎進門,沒過兩年你又說看上一個女學生,我再出面給你納了第三房姨太太,家裡的女人個個貌美如花,但你還是不滿足,你這回看上的是戲子,就算我答應她進門,她又能讓你收心多久?下一個你又會看上誰?疍家妹還是花魁老舉?”
她搖頭嘆氣:“你這輩子都不會罷手的,那我呢,省城裡有頭有臉的太太們個個在背地裡取笑我,取笑我沒本事,打落牙齒和血吞,我怎麼做都是個笑話,可我難道天生如此?我在孃家做姑娘時待人接物,針線女紅樣樣拔尖,詩書禮儀,琴棋書畫也不比誰差,那時候誰見了不是交口相贊。”
她盯著潘家銘,幽幽地說:“潘家銘,你說,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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