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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恩伯府佔地極大,統共有六個大院,十六處小院,除了千金們所住的西南院,還有公子們住的東南院外,寧安堂是太夫人的居所,德興堂是廣恩伯夫婦的居所。
院前一株老梅開滿了花,像覆了層白雪,芳香撲鼻。
“你去敲門。”陸靜微吩咐結香。
住在二進東廂房的顧月菀聽看門的婆子說,陸靜微求見,很是驚訝。
昨日她親眼看著陸靜微摔倒後撞到頭的,當時有點害怕,覺得事情會不會鬧大,誰想風平浪靜,她就安心了,卻沒想到這表妹居然會主動上門。
她讓婆子將陸靜微帶進來。
“你的傷不會好了吧?”顧月菀問。
陸靜微沒有回答,只道:“二表姐,我有話想單獨與你說。”
她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感覺還是原先膽小如鼠的樣子。
顧月菀就屏退了丫鬟。
陸靜微抬起頭,臉還是那張臉,眼神卻有些不同。
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同,顧月菀微微怔了下。
二人剛認識時,她只想在長輩們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善良,便主動與這表妹說話,關照她,聽課也坐在一起,有一日她被顧月萱氣到,無處發洩,拿著柳條亂抽花草,正巧陸靜微過來,被她不小心抽到了手背。
雪白的面板上立時顯出很深的紅印,然而陸靜微並不怪她,一邊含淚忍疼,一邊道歉,說自己不該來打攪。
她突然就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愉悅。
後來她就經常“不小心”打到陸靜微,陸靜微也不敢說什麼。
久而久之,變本加厲。
陸靜微也越來越怕她,像個木偶般任她擺弄。
顧月菀眼睛眯了眯:“你過來,給我看看傷口。”
陸靜微當然沒過去。
憑原主的記憶,她覺得顧月菀可能會用手指戳她腦袋上的傷。
“我來找你是想問一件事……二表姐,你到底為何要欺負我?”
摔了一跤膽子變大不成?居然敢提問!
顧月菀挑眉道:“這怎麼叫欺負,你不是很喜歡嗎?我問過你,你說沒關係……”她拿起月牙桌上一根用來撥灰的銅火柱慢慢逼近,“表妹,我們說好不告訴別人的。”
看著挺嚇人,但在陸靜微眼裡這只是小菜一碟。
她眨了下眼:“二表姐,我其實有想過原因,我覺得你是因為討厭大表姐。”
顧月菀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我雖然膽子小,但我不傻,你肯定很討厭大表姐,大表姐既是嫡女,又有才華,琴棋書畫都很精通,你怎麼也比不過她……”
顧月菀越聽臉色越難看,猛地揚起銅火柱。
可惜陸靜微不會任由她動手。
銅火柱打在桌角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顧月菀怒道:“你以為你逃得掉嗎?給我過來!”
陸靜微躲在一方紫檀木插屏後面,探出半張臉:“二表姐,難道我猜對了不成?不然你何至於如此生氣?可大表姐是大表姐,我是我,你嫉妒大表姐卻為何要打我?”
顧月菀咬牙。
家中五個兄弟姐妹中,她確實最討厭顧月萱,因為顧月萱仗著嫡女的身份,仗著太夫人的疼愛,總是給她臉色看,她很不服氣,可哥哥說他們的生母雖然最得寵,但畢竟已經去世了,一再叮囑她千萬莫要招惹顧月萱,多多忍讓。
她這幾年實在忍得很辛苦。
顧月菀胸脯上下起伏:“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需要嫉妒她嗎?她再好,爹爹也不喜歡她,有什麼用!”
“所以你不是嫉妒大表姐,只是單純的想打我?”陸靜微問。
顧月菀不屑道:“你不該打嗎,你又不是我們顧家人,憑什麼住在這裡?你就是個乞兒,一個臭要飯的,人人都打得!”她被揭了瘡疤,越說越狠,“我昨日應該再多放幾條蟲,讓它們咬爛你這張嘴!”
這是親口承認了。
陸靜微輕嘆一聲:“二表姐,如果老天有眼,那會就應該讓你的嘴爛掉才是。”
顧月菀大怒,再次揚起了銅火柱。
此刻,晚茶已經見到了顧夫人。
小丫頭擦著眼淚磕頭請罪:“夫人,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疏忽,竟不知表姑娘這段時間一直受二姑娘欺凌,糟了那麼大的罪……現表姑娘正在西南院,求夫人救救她!”
被中斷禪修的顧夫人並沒有質疑,馬上吩咐劉嬤嬤:“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