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含糖點心(拉美,偽骨)-1(第2/3 頁)
地一個同伴也沒有,她開始大口吃飯,起碼自己不能餓死自己。
&esp;&esp;這種事沒幾個小孩受得了,奇諾當然也明白,他說也別太難過,至少叄個亞洲人都被放一起了,有個照應。安姨是東南亞人,具體哪的她自己都說不清。這館子是黑幫的產業,做點秘魯本地菜,時常有人走動。沒什麼員工宿舍,只默許他們可以在倉房打地鋪。
&esp;&esp;安姨這會洗好了廚具,很高興的樣子,走過來給兩人打著手語。清源問那是什麼意思。
&esp;&esp;“她說來了就是一家人。”&esp;奇諾抿著嘴,想得到她聽了這話反而會傷心。
&esp;&esp;“你多大?”他又問。
&esp;&esp;“我上半年十叄了。”她整個人縮著,“我家裡人可能會來找我的。”
&esp;&esp;“希望吧。”奇諾沒多講別的,知道那不太容易,語氣不算肯定。
&esp;&esp;“看樣子,我還以為我比你大呢。”他說。
&esp;&esp;清源也確實這麼以為,她印象裡男孩通常是更幼稚的,奇諾卻有種老成的感覺。仔細一看,他確實還是孩子,但做多了扒手就是不那麼純真,他的異國血統也讓他看起來多少有點邪氣。
&esp;&esp;她覺得自己和他不是一夥人,等阿舅去找了警察,馬上她就能回家了,她沒想過這的警察並沒什麼用,自己離父親更是有好幾座城市,他找也找不到。
&esp;&esp;不過,她不用當扒手,她沒有名字,被放在後廚,當個打雜小妹使喚。幾個月過去她總算會點單結賬,能去前面幹活。客人都自個聊天,見她悶不愛理她,其他店員還算熱情,但她一樣接不上幾句話。
&esp;&esp;她總覺得奇諾是個小的,就不那麼怕。他有時候回來倒地就要睡,她不許,還要抓著他問幾句話的意思,也就這麼一個人能溝通了。他時不時偷點圖畫書看,她就湊過去逼他教自己認詞。奇諾半吊子水平,認字看圖畫書學的,有時候意思說不通,兩個人吵起來,他乾脆去偷詞典。一開始他偷的英文的,指望上過英語課的看得懂,她說不行,才初一畢業怎麼學得會。他設法跑了幾個書店,總算偷到中西對譯的,不過他也不識字,只能她解釋著聽。
&esp;&esp;安姨看到兩人鬧哄哄的,反而很滿足,她年紀明明有那麼大,卻更像媽媽而不是祖輩。她總是向著清源,要奇諾聽她的,說他小輩沒道理。安姨有時候也會對她嚴厲,她不喜歡清源發呆沒事幹的樣子。清源看得懂手語了,知道她總是催自己乾點正事,別沒事就走神,不過她也想不到還有什麼正事能幹,沒法上學,出遠門也不行。
&esp;&esp;火車站全是幫派的人,更別提和她最熟的那位就在那附近扒竊呢。她一開始恨他恨得不行,後來她看見有別的男孩繞路從汽車站跑了,被抓回來打,就差斷骨頭了。她才知道這黑幫比她想得要厲害要誇張。
&esp;&esp;“你帶我逃吧。我舅舅生意做得挺好的,到時候要他領養你。”她還是難免想這種事。
&esp;&esp;“我沒有出生證、身份證件,從小隻會偷東西,你舅舅領養我,還做不做生意了。”他覺得好笑。
&esp;&esp;“我可以認你做弟弟。”她還是要講,“等我成年了領養你。”
&esp;&esp;“這不行吧。”他不清楚這種事,想想也沒這個道理。
&esp;&esp;安姨就坐在一旁,默默看著,覺得這倆都像是自己的孩子。清源對她很客氣,總歸還是念著自己的媽媽,不知道媽媽好不好,她來的時候,媽媽並沒跟過來。
&esp;&esp;她問奇諾想不想媽媽,奇諾說想不起來,她感到很掃興,覺得這人無情無義,不想理他。奇諾沒人說話很無聊,順點東西回來討好她,她不買賬。直到他拿回來個馬黛茶的杯子,泡了茶葉問她喝不喝,她有點感興趣,平日總見有人喝。灌了一口像是藥湯,她還是沒吐掉,她以前就能喝點綠茶,也不是不能接受。喝完了兩個人半夜都睡不著,她問他明天怎麼辦。
&esp;&esp;“你得想辦法出去啊。”他卻說。其實她只是問,明天睡不醒,沒力氣工作怎麼辦。
&esp;&esp;“你十五歲了,頭髮剪再短也沒用了。下次店裡再來人,會注意到你的。”他不明說,但她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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