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復朝夕見(古代篇)-2(骨/虐)(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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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雪迴旋,某江州刺史站在房門前進不去,他喊了好多聲,沒人理他。
&esp;&esp;他不由得想起,有人說,王江州治家有方,閨門若朝廷也。
&esp;&esp;確實像朝廷,就是這皇上不是他。
&esp;&esp;這風夾著雪,也是越刮越大,吹得他臉僵,好容易有個丫鬟慢條斯理地開了門,說抱歉來遲,夫人今日疲累,不能迎他進去。
&esp;&esp;哪止是今日,他心裡抱怨。若是沒訪客上門,謝道韞還來迎他,真就是有鬼了。
&esp;&esp;他進去暖暖手,想喝口熱乎的,問有沒有。謝道韞說熱茶在別屋,她已敲雪煎茶。
&esp;&esp;王凝之氣極,他一向受不了她這副閒適模樣,但今日是有事要說。
&esp;&esp;探訪完病重的王獻之。回到家,王凝之心中鬱郁,才茫然地走到了夫人這屋。
&esp;&esp;“你訪問小郎回來,他同你講什麼。”謝道韞見他不走,便開口問。
&esp;&esp;“子敬,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聽說子猷,也不大好。”他溼了眼眶,“他二人如今病體消瘦,身若竹骨,我作為兄長…”
&esp;&esp;謝道韞長嘆。
&esp;&esp;“獻之叫你過去,所談何事。”她復問。
&esp;&esp;“這,如何講起呢。”他舌根發硬。
&esp;&esp;謝道韞要他喝口茶潤潤嗓子,他硬著頭皮,一杯冷茶下肚。
&esp;&esp;“子敬同我回憶,他小時候的事。管中窺豹。”他說著,竟真流淚,心和手都是涼的。
&esp;&esp;王凝之的幼弟王獻之,自幼有才名,又傲慢自恃,對誰都不客氣。某次家中門客說他“管中窺豹,時見一斑”。王獻之不過幾歲孩童,卻總自比古今賢人。聽到這樣調笑的話,心生不滿,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語。
&esp;&esp;“遠慚荀奉倩,近愧劉真長。”
&esp;&esp;總之就是他王獻之聰明無比,就如荀粲和劉惔這兩位賢人。卻忘了應當學習他們,只擇名士交往,不和下等人花時間,現在慚愧無比。
&esp;&esp;這話說得可太大了。
&esp;&esp;要知道那時沒人清楚,王羲之的幼子王獻之,會位極人臣,官至中書令,又能在被問到與父親的書法誰優誰劣時,敢回答說,二者各有不同。
&esp;&esp;“他是該慚愧。”謝道韞不以為然,“他這意思是和你說,幼時妄語,竟不幸應驗,有所痛悔了。”
&esp;&esp;王凝之張張嘴,覺得話被她講完了,只得抬手,說夫人聰慧至極。
&esp;&esp;他說夫人您接著分析,他就不說了。
&esp;&esp;謝道韞躺在榻上,也不起身,她說小郎自比劉惔。原是沒問題的,就一點比不上——
&esp;&esp;劉惔也娶了司馬家公主,卻真心相待。
&esp;&esp;“若要說荀奉倩…”謝道韞淡淡一笑。
&esp;&esp;謝道韞雖然拿王凝之當傻子,但不至於認為他不知道那些軼事,更不要提王獻之肯定又有講述。
&esp;&esp;荀奉倩在妻子死後痛悼,神傷不已,不經年便死去。亡時,僅二十九歲。
&esp;&esp;“自道茂離家,也過去十餘年了。”她嘆氣,嘆的是她的前弟媳,又她丈夫的表妹,她小叔子的表姐,王獻之之妻——郗道茂。
&esp;&esp;不對,前妻。
&esp;&esp;王獻之,字子敬,帝令王子敬尚公主,命其休妻。
&esp;&esp;王子敬不想聽從,用艾草焚燒身體致殘。公主卻說無妨,你休妻便是。
&esp;&esp;郗道茂被休棄回郗家,投奔了在會稽的伯父。夜夜輾轉反側,不過數年,斯人已去。
&esp;&esp;王凝之想到也鼻酸,表妹和子敬從小青梅竹馬,一對璧人,哎!
&esp;&esp;現在獻之也快走了,也只有如此才能相聚,哎!
&esp;&esp;哎!
&esp;&esp;他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