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復朝夕見（古代篇）-1（骨/虐）(第2/3 頁)

;&esp;到底是何人。

&esp;&esp;太子問。

&esp;&esp;江王報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名。

&esp;&esp;太子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esp;&esp;“…之妻。”

&esp;&esp;他輕聲補完話語。

&esp;&esp;太子朗聲大笑。

&esp;&esp;江王說，叄年前偶得一見，至今不可忘。

&esp;&esp;太子並不加以評判，只說，不是不可。

&esp;&esp;但，這，似乎與禮物的價值不均等，你所求，到底何事。

&esp;&esp;“如若可行，吾想為其妻請封皓命，召入宮中——”

&esp;&esp;要在宮中見？

&esp;&esp;太子問。

&esp;&esp;是。

&esp;&esp;江王答。

&esp;&esp;如此不損清譽。

&esp;&esp;倒也不難，只是要儘快，怕你時日無多了。

&esp;&esp;太子並不掩飾。

&esp;&esp;江王低頭稱是，勞兄長費心了。

&esp;&esp;末了，又有人攙扶他出去。

&esp;&esp;江王回望了一眼東宮的銀製門匾，有鏤空的碧石裝飾在四周。

&esp;&esp;他站定，舒一口氣。

&esp;&esp;很久沒走這麼多路了。

&esp;&esp;就算是上輩子，也很久沒有。

&esp;&esp;他沒想到腿疾還會延續到下一世。

&esp;&esp;這一世，他生來就是病殘之軀。

&esp;&esp;還會有來生嗎？

&esp;&esp;他不知道。

&esp;&esp;叄年前，他去廟裡祈福，見著了那人。

&esp;&esp;她已嫁作他人婦。

&esp;&esp;不，她從未嫁給過別人，只是與她一模一樣的一張面孔。

&esp;&esp;他拼命說服自己。

&esp;&esp;可還是忍不住觀察。

&esp;&esp;太像了。

&esp;&esp;就是一個人。

&esp;&esp;他同樣在寺廟暫住下來，他這樣的病秧子，女眷見到了並不多防備，他同她搭了話。

&esp;&esp;他想她能不能認出自己，可能不能，就算這張面孔曾與前世無異，但疾病剝離了他的健康，他看起來大不一樣了。

&esp;&esp;她神色不改，向面前的王爺行禮。

&esp;&esp;姐姐不認識我。

&esp;&esp;他心裡投下沉重的石頭。

&esp;&esp;以為死後才能再相見，未曾想，死後再相見，是這副模樣。

&esp;&esp;他坐於房中。

&esp;&esp;只能練字了。

&esp;&esp;平時他有在練字，可這具身體過於孱弱，筆力大有退步。

&esp;&esp;母妃說行了冠禮，應該娶妻，他說不必，怎麼也活不了多久了，如此損耗身體。

&esp;&esp;他花了兩年，把楷書寫到和過去的自己類似，又花了一年，仿了父親的草書。

&esp;&esp;反正也無別的事情可做。

&esp;&esp;他心中悵然。

&esp;&esp;“琅琊王氏眾子侄，竟都不如一王坦之。”

&esp;&esp;父親曾如此謂嘆。

&esp;&esp;二哥王凝之是不服的，但不服也得服了。

&esp;&esp;他已經知道了二哥的結局。孫恩攻會稽，二哥請鬼兵相助，無用。

&esp;&esp;他帶著自家人逃跑，留下妻子謝道韞和外孫。

&esp;&esp;最終也只活了這二人。

&esp;&esp;他自己也曾是不服的。

&esp;&esp;他平心靜氣，繼續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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