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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告訴我!”紀寒太陽穴都突突地跳。
&esp;&esp;“這是她的要求。”宋景行微微側過臉,“她需要的就是那種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感覺,你趕回來,她不但會覺得自責,更會因為你加倍對她好而不斷回想起那件事,這樣只會加重她的創傷。”
&esp;&esp;這件事也對宋景行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他看到白露墜樓時表現得很反常。
&esp;&esp;他是刑警,的確經常和屍體打交道。但那天現場實在太過血腥,大人和小孩血液、腦漿、碎肉和骨骼到處都是。更何況,宋景行和白露不但目睹了全過程,而且和死者有或深或淺的聯絡。
&esp;&esp;紀寒根本冷靜不了:“如果你不查戴淑雲的事,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esp;&esp;“是。是我虧欠她。”
&esp;&esp;“你當然虧欠!你所謂彌補的方式就是誘騙她和你上床?”紀寒氣笑了。
&esp;&esp;“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討論這個。”宋景行說,“但你也清楚,我不會強迫她。當時她因為ptsd發作經常整夜陷入驚恐,在那種情況下,她也需要我。如果露露真的對我一點喜歡都沒有——”
&esp;&esp;紀寒暴怒:“滾!”
&esp;&esp;好在他和宋景行之前隔了些距離,孟道生眼疾手快把紀寒按了回去:“現在是打架的時候嗎!打出傷來她醒過來也會看到!這時候別刺激她了行不行!”
&esp;&esp;“你他媽裝什麼深情種!”紀寒轉而將矛頭對準了孟道生,“你喜歡搞女人別搞到我老婆頭上!就非她不可了是吧?”
&esp;&esp;“是啊,我就是非她不可!”孟道生也被紀寒惹毛了,“我在火車站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上她了,那時候你們又沒在一起,在你磨磨蹭蹭不表白的時候我沒去追她已經是顧及到和你的情分!”
&esp;&esp;“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和那些女人滾上床的時候難道就是一邊和她們說你有多愛朋友的女朋友一邊操她們的?”
&esp;&esp;“就知道是你在她面前造的謠!我他媽什麼時候和別人上床了!”
&esp;&esp;“別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esp;&esp;白露還在急救室,他們每個人本來壓力就大,精神一直緊繃著。這會矛盾一激化,兩個人的理智都下了線,不由分說扭打在一起。孟道生那是修道的,身體素質自然不用多說。紀寒雖然肌肉沒他明顯,但是也沒疏於鍛鍊,加上他明顯是更不冷靜的那個,下手也是真比孟道生狠。一時之間誰也沒佔到便宜。
&esp;&esp;宋景行一隻手臂被繃帶纏著,另一隻手也還隱隱作痛,完全拉不了架:“紀寒!孟道生!行了!”
&esp;&esp;黑著張臉的林晝也開口:“紀寒你是鬥雞嗎,見到人就控制不住脾氣?我和黎朔也和她有關係,今天在場四個人你是不是全得打一遍?那你是不是也還準備對白露動手了?”
&esp;&esp;腹部捱了紀寒一拳的孟道生也把對方推了個踉蹌。紀寒有些狼狽地用手撐著草坪,眼尾微紅,喘著粗氣——這短短一個小時內他受到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
&esp;&esp;“你們打完了就順著時間線繼續捋。”最不穩重的黎朔此刻一反常態地是最冷靜的那個,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她可能快出來了。”
&esp;&esp;於是後面事情就一件一件被拼接起來。紀寒打了一架後好像終於發洩完了一般,後續聽到他們幾個乾的事時一點反應都沒有,連話也不說。等黎朔說完珍珠項鍊散掉後白露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就叫他去買冰淇淋的事後,宋景行痛苦地閉上眼,艱難地說:“珍珠眼球。她是在看到滾到腳邊的珍珠時聯想到了戴淑雲跳樓那天發生的事。”
&esp;&esp;“所以,這些就是全部了。”沉默了許久的紀寒面無表情地開口。
&esp;&esp;把事情全都盤完一遍後,哪怕是最不瞭解她的黎朔也明白了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白露的過去太過晦暗,他們因為私慾做出的那些事對她而言更無異於凌遲,稻草層層累加,她終於崩潰、被壓垮,墜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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