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星夜行定計迎敵(第2/4 頁)
一級的頭領。
李善道現只是個旅帥,能得進堂,是因徐世績之故,坐席在最末。
向著李善道點了點頭,單雄信重轉目徐世績,問道:“大郎,是何計策?”
“便是:羅士信自恃驍勇,今引精卒千餘犯境,料必輕視我等,既如此,我等何不便利用他的輕視以取勝?來日待其兵至,咱們在寨外佈陣迎擊,而先設強弓、勁弩於寨近處的蘆葦叢中,稍一交鬥,咱們就佯敗後撤,以此誘他來追;然後等他追到設伏處,弓弩齊發;再然後,咱們佯敗的部曲,趁勢返身殺回。羅士信其雖驍悍,至時也只能倉皇敗逃,咱們取勝必矣。”
只靠所領的千餘步騎,羅士信還可能不會就很輕視單雄信等,但若再加上前時秦瓊的那一場大勝,以及再加上再之前,張須陀部的兵馬少說已經勝了瓦崗軍二三十場,使得瓦崗的好漢們半步不得北上的戰績,羅士信這次來打韋城分寨,倒的確是很可能會心存輕視。
翟元順拊掌說道:“大郎此策高明!羅小狗是個毛頭小子,又自恃驍勇,正可以此計取勝!”
單雄信想了會兒,說道:“他若不中咱計,沒有中伏,怎麼是好?”
“如是此計不能得售,我等兄弟再做計議何妨!”
單雄信同意了,說道:“也罷,那就先試試大郎和李二郎的這條計策。計若得成,自是最好;若不能用時,還得是俺的辦法,便堂堂之陣,咱將他打敗!一個黃毛孺子,怯他個鳥!”
就此議定,等羅士信兵到,便用徐世績和李善道商量出來的此策迎戰。
是日,翟元順令寨裡捶牛殺豬,徐、單兩部嘍囉大吃大喝一通,休養體力。
又在這日,韋城縣寺裡與翟元順相熟交好的吏員,來了寨中,探問單雄信、徐世績兩部嘍囉到縣的來意,問清了不是為掠韋城,而是為迎戰羅士信而來,放心地回去了。亦不必多提。
等了兩天,這天上午,羅士信兵馬開到。
徐世績與單雄信先從三部嘍囉中,挑出了百來個弓手、弩手,令到寨前不遠的蘆葦蕩中埋伏,繼令翟元順引其本部兵守寨接應,隨後,他兩人引他兩部嘍囉出寨,前去迎戰羅士信。
出寨沿夾在沼澤、蘆葦叢中的小路行七八里,眼前頭豁然開朗,已到平地。
見前邊不遠,四五里外,駐了一部兵馬。
那部兵馬已經擺開了陣勢,五六百的步卒,泰半披甲,組了個方陣,居於中間;左、右兩邊,各是一二百的輕騎;覆在步卒陣的側後,矗停著百餘具裝甲騎。
步卒陣中,旌旗颯颯;輕騎陣裡,彩旗飄飄。
然最吸引眼球的,還是那百餘甲騎,每匹具裝的鐵馬臀上,都豎著色彩鮮豔的寄生,明亮的陽光下,與馬身上的繪彩馬甲正成鮮明的對映。
步卒都在地上坐著,輕騎、重騎的騎士沒有上馬,在馬邊也坐著,戰馬們亦都伏地。
仗打起來之前,為儲存人、馬的體力,人坐地、馬伏地,這沒什麼可說的。
問題是,明明目見著單雄信、徐世績領著兩千餘嘍囉,氣勢洶洶地已至,這千餘羅士信部下的步騎戰士,卻依然還在坐地?這未免就有點拿大,一股輕蔑之意透顯於外。
單雄信遠望見之,怒道:“羅狗忒也驕橫!”
唯是陣尚未布,暫且忍耐。
鑼鼓聲中,徐世績、單雄信的將旗揮舞指揮之下,他兩部的兩千餘嘍囉,勉勉強強地將陣勢布起。布了兩個方陣,左為單雄信部,右為徐世績部,李善道旅在徐世績部陣的最邊上。
兩陣與羅士信部的兵馬相向而對,相距大約三里多,不到四里地。
王須達、陳敬兒、羅忠、秦敬嗣等聚在李善道的身邊,個個緊張地向對面眺望。
還沒開打,羅忠的汗就已經下來了,他直覺嗓子幹,開啟水囊,灌了幾口水,嚥著唾沫,說道:“郎君,等會兒開打後,咋打?”
李善道也很緊張,莫看他前幾日相當豪氣地與徐世績、單雄信說,他什麼職事都不想要,只想為寨裡討進奉,可那只是“討進奉”,不是與官軍幹仗!且更別說,這支官軍的主將還是羅士信。部曲才剛開始操練,旗鼓尚未教會,這就與羅士信開仗了?而且剛才佈陣的時候,李善道有看別的各部嘍囉的佈陣情況,比他旅的部曲強不到哪兒去。這如何能與羅士信及其部下這等的悍將強兵交戰?若是正面對陣,必非對手!於今只能期望誘敵的計策能夠得成。
然在王須達等人面前,李善道卻得保持鎮靜。
他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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