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叔方竟被洛陽覺(第2/2 頁)
意,而今興洛倉實處於無備的狀態。……明公,現若你我揀選精銳,晝伏夜行,兼道而行,徑往襲之,俺可向明公擔保,此倉,我軍必是一鼓可下!”
“……興洛倉?蒲山公,東都的留守官兒,已經馳表報江都矣,你剛也說了,昏主恐怕肯定是會檄令楊侗、裴仁基等前來攻咱,則即使是你我取下了興洛倉,又有何用?難不成,還能指靠此倉,來抵禦昏主遣來攻咱的數萬賊官兵?”
李密說道:“明公,今百姓饑饉,餓殍漫道,去年冬兩場大雪,每場雪後,郡縣內外,無不盡是餓死的百姓的屍體,這些,明公與俺一樣,亦曾有親眼所見;並且,因為饑荒,從去年秋冬起,滎陽等郡的流民也明顯增多,只這幾個月,投附我軍的流民就有多少?
“明公營,密不知已招用到了幾多流民,不敢隱瞞明公,密營,從去年秋冬到現在,數月而已,投從於密的流民已達數千!這還是因密營的糧秣不夠充足,沒法更多地收用這些流民。密營的糧如是足夠,能夠做到來者不拒,則就這幾個月,盧明月號稱的那四十餘萬之眾,說不得,密營亦能有之矣!密營若已能得眾四十萬,以明公之名威,百萬之眾,何愁不得?
“明公,亂世年間,往常不值錢的糧,可是救命的東西,比金子還要有用的啊!只要我軍能將興洛倉攻取,指靠一倉,來抵禦賊官兵,固不可,然若你我發粟以賑窮乏呢?明公,倉指靠不上,流民、饑民卻可用得上啊!興洛倉積粟百千萬石,敢請明公酌之,能為我軍召來多少流民、饑民從附?定然是遠近孰不歸附!百萬之眾,明公,密絕不誇張,真的是一朝可集!”
翟讓撫摸著鬍鬚,喃喃說道:“百萬之眾,一朝可集?”
如果沒有事實為根據,翟讓也許會認為李密這話過於誇張,不能相信。
但現在,已有了事實為根據。
便是李密話中所言之“明公營,密不知已招用到了幾多流民”,確實,只從去年秋冬到現在,只這幾個月的功夫,不僅李密營招募到了許多的流民、饑民從附,翟讓營也招募到了很多。
比之李密幾個月才收用了數千流民、饑民,翟讓營因為糧食更多、更充足,其營中之各部所收用的流民、饑民之數,且並實是更多。
翟讓本部、單雄信部、徐世績部等等,還有新投翟讓的周文舉等部,加在一起,收用的流民、饑民,連帶他們的家眷,已達數萬。——別的不說,就李善道部,比之去年秋冬時,也都已是部曲擴充了不少,去年秋冬,打下酸棗時,他的部曲才一兩千,現下,其部已有三四千眾。
如果糧食真的十分充裕,“只要來投、就管飽飯”的訊息一被放將出去,——事實上,果能將興洛倉打下的話,這個訊息也根本用不著放,興洛倉被某部義軍打下,這絕對是爆炸性的大新聞,遠近州郡的饑民、流民定然很快就能得知,他們也定然緊接著就會絡繹地奔赴來投了,翟讓低下頭來,摸著鬍鬚,設想了一下到時的場景,他再次喃喃地說了遍:“百萬之眾。”
“是呀,明公,興洛倉一下,密敢斷言,百萬之眾,揮手可致!”李密一邊藉著假裝喝蜜水的動作,悄察翟讓的神情,一邊接住翟讓的話,擲地有聲地說道。
翟讓抬起了頭,顧視坐他下手的賈雄、單雄信、徐世績等人,問道:“軍師、兄等以為何如?”
單雄信沒啥心機,不是個智謀之士,但他是個豪俠之士,擊敗張須陀前,他就對張須陀不服氣,一聽說寨中的部曲又吃了張須陀部的虧,他就切齒恚怒,思欲報仇雪恨,敢於和張須陀比試比試,自擊敗張須陀後,他事實上更是膽氣大張,已是不像翟讓還那麼的瞻前顧後,又是慮洛陽駐兵、又是慮裴仁基等部,——上次翟讓和李密分兵還寨時,單雄信雖沒主動諫言勸阻,而其心中,實已不很贊成,對打興洛倉,他也一直來,不類王儒信,堅決反對。
加上另一方面,一兩年中,瓦崗寨淨是吃張須陀的虧,連敗大小數十戰於他,一次便宜沒討回來,然李密一出手,就在大海寺北將張須陀大敗,並在這一戰中,張須陀也被殺了,他對李密的謀略、眼光、能耐,儘管限於身份上的屬從,從沒直言,卻也委實已比較佩服的了。
因是,他當即應聲,說道:“明公,俺之愚見,蒲山公的這第二個辦法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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