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叔方竟被洛陽覺(第1/2 頁)
李密面色嚴峻,與翟讓說道:“明公,事恐有變。”
“事恐有變?什麼意思?”翟讓高高興興地來喝酒,劈頭卻被李密來了這麼句,他愕然說道。
李密說道:“叔方才緊急送來的訊息,咱們覘東都虛實這件事情,被段達等察覺了,已開始做戰備,且馳表告江都。”
翟讓大驚失色,說道:“被發現了?已開始做戰備?……什麼意思?蒲山公,做什麼戰備?”見帳中不見裴叔方,問道,“叔方仁兄呢?”
李密說道:“叔方尚未還回,他知這個訊息緊要,因遣從僕星夜疾馳,將此訊息先送來稟與了俺。明公,做什麼戰備不重要,重要的是段達等已馳表告江都。俺現在擔心的是,昏君他有可能會令段達、元文都等,並及裴仁基諸部,一道遣兵前來攻咱!”
翟讓張著眼,想了一想,說道:“王世充現正與盧明月戰於南陽,當此之際,昏主會再用兵前來攻我?”
“俺有此料,是出於兩個緣由。明公,這一則,昨日最新的情報,王世充自日前到至南陽,與盧明月已有數戰,戰皆獲勝,盧明月勢雖眾,眼看不是他的對手;這二則……”李密站起身來,端端正正地向翟讓叉手,行了一揖,自責地說道,“卻是怪俺了,是俺的原因。”
翟讓想到了什麼說道:“蒲山公,你是說?”
“唉,當年俺從楊公舉義,是楊公的謀主,昏君對俺有著切齒之恨。今既聞俺身在滎陽,又見王世充擊破盧明月是早晚之事,俺料他十之八九,就會令楊侗、段達、元文都等調兵遣將,前來所謂的‘討’俺。明公,依俺估料,昏君的此令早則旬日內,可能就會下到東都;最晚,頂多也就是在王世充擊破了盧明月後,他的此令必下。到那時候……”
翟讓張口結舌,半晌無語。
陪他同來的單雄信等,亦俱是神色大變。
賈雄駭然地說道:“若是真如蒲山公所料?啊呀呀,明公,昏主現即下令,倒還好些,如等到王世充擊破盧明月後,他再下令,那到那時,可就不止是東都的駐兵、裴仁基等部,只怕王世充部也會趁勝北上,自南陽順勢而來,與東都、裴仁基等部合兵前來犯我!”
翟讓說道:“這、這……”
徐世績把他將說未說的話,替他說了出來,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單雄信坐在席上,搓著手,時看翟讓、徐世績,時望李密,瞧出來了李密嚴峻的面色下,似並無多少真正的慌張之態,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敢問蒲山公,是不是已有對策?”
李密撫須,沉吟了下,沉聲說道:“俺也不能說已有對策,只能說據今之形勢,斟酌出了兩個辦法。能不能用,還得看明公的意思。”
翟讓急忙說道:“蒲山公既已有對策,便請趕緊言來。”
李密說道:“這第一個辦法,是咱們現就撤回寨中,這樣,等洛陽、裴仁基等部來攻咱們的時候,咱們至少還能據山為守。”
不等翟讓說話,賈雄已是連連搖頭,說道:“蒲山公,此策不妥、此策不妥。”
翟讓尚未想到不妥之處,問道:“軍師,蒲山公此策為何不妥?”
賈雄說道:“昏君若是果真令東都、裴仁基,乃及王世充等部共前來犯我,其兵必多,想那東都便有數萬駐兵,裴仁基得了張須陀餘部後,現亦少說一兩萬勝兵,王世充所部亦號稱數萬人也,就算他們都不盡出兵馬,只各出半數、少半,只怕前來犯我的賊官兵也得有個兩三萬數,甚至三四萬都不止!大伾山儘管險隘,高不過數百尺,方圓不過數十里,以此為憑,怎能擋得住兩三萬、三四萬的賊官兵來犯?……蒲山公此策,恕俺直言,此自入囚籠之策也。
“明公,退一步說,即便咱們依仗大伾山,暫時擋住了賊官兵的來犯,賊官兵若是長久圍困呢?待至咱們寨中糧盡之時,何以是好?”
翟讓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道:“不錯,不錯。蒲山公,你的此策確是不妥。敢問二策是何?”
李密說道:“這第二個辦法,……明公,兵法雲,‘先則制於己,後則制於人’,便是我等搶在賊官兵來犯之前,搶在王世充擊破了盧明月之前,我軍先做動手!”
“動手?往哪裡動手?……蒲山公可仍說的是興洛倉?”
李密說道:“正是!明公,這次叔方潛赴洛陽,儘管被洛陽的留守官司察覺了,但同時他卻打探到了另一個重要的訊息,即興洛倉的守兵自恃處於洛陽、汜水之間,周圍多賊官兵駐紮,故壓根就沒想到,我等竟有取其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