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緩急輕重一得辨(第2/3 頁)
戰數番。——永樂位處在上谷郡的最南邊,過了此縣再向南,即博陵郡界,其城在徐水南岸,正擋在從宋金剛現所盤踞之北邊上谷郡郡治易縣往去博陵郡的必經之地。
宋金剛的兵少,計才萬餘,易縣還得留兵駐守,因他率援魏刀兒的部曲,總只數千,不到萬人,又有徐水為阻,所以他出兵雖已數日,到今為止,在董康買的阻擊下,尚未能渡過徐水。
宋正本拊掌說道:“明公之此應對,上策也。”
凌敬亦贊同,說道:“劉黑闥部雖萬數之眾,然其部兵馬,多非其嫡系,若達奚神秀、慕容孝德、孫朗諸輩,皆降將也,王君廓亦後從之輩,論以將士同心、精銳敢戰,何及王將軍所率之我軍勁卒?今明公再增兵五千與王將軍,料劉黑闥就不足為慮了。
“魏刀兒已大敗於深澤,其眾現必惶惶。得了五千兵馬的增援,王將軍攻破隋昌,將其餘部盡殲,料已是眼前之事!魏刀兒既滅,李善道想來也就只能退兵矣。然後,明公可令王將軍兵馬北上,合董將軍部,再順勢將宋金剛部殲滅!此戰,至此可得全勝。”
用“主要矛盾”、“次要矛盾”的分析方法來說。
李善道、劉黑闥、宋金剛、羅藝,現都是竇建德需要處理的矛盾。但在可用之兵力有限的前提下,誰是主要矛盾,急需集中力量處理?誰又是次要矛盾,不必急於處理?
竇建德、宋正本、凌敬等得出的結論,係為劉黑闥是他們當前最需處理的主要矛盾。必須承認,他們的這個判斷,最起碼眼下來說,是沒有錯的。信都、平原都可以暫時地擋住李善道,董康買可以擋住宋金剛,則主要的矛盾,豈不就是在劉黑闥、王伏寶、魏刀兒這一戰場上了?
——這一場仗,而且本來就是為殲滅魏刀兒!
如此,就先最大可能的集中兵力,先把魏刀兒殲滅,這當然是理所當然之選。
下給張青特、董康買的軍令當日傳下,增援王伏寶的五千兵馬,次日出營。
……
給王伏寶的軍令,在增援他的五千兵馬到前,先傳到了王伏寶軍中。
軍令到時,王伏寶正在指揮攻城。
隋昌城頭的“魏”字大纛,在朔風中瑟瑟飄揚,像塊血痂嵌在鉛灰的天幕下。
木刀溝的河水,從隋昌縣城的南邊不遠處流淌而過,王伏寶部分從北、西、東三面圍攻。
凜冽的寒風自北捲過,從半空中望下,多著黃、黑色戎裝的竇軍攻城將士,瀰漫原野,就像是數月前再次決堤的黃河之水。刺骨的風,吹動漫野將士間如林的各色旌旗,起伏如潮。
如潮的還有鼓聲、號角聲,還有前赴後繼,奮勇進攻的兵士!
鼓聲震天,號角聲渾沉,一波一波催之不停,三面城牆下俱有甲卒率先,攀梯而攻。城頭上守卒人頭攢動,箭矢如雨,不斷有云梯上的竇軍士兵掉落。滾燙的桐油、金汁潑下,時有竇軍兵士被澆灌滿身,慘叫著也從雲梯上墜下,皮肉焦香混著血腥,隨風四下飄散。
三面城外,又各有兩隊力士,推著撞車,輪替撞擊城門。城樓上的守卒射下弩矢,機括響處,撞車上的遮蔽被射透,偶有力士被射中,雖披有甲,難以抵禦,血水噴得撞車已被染赤。
不管是城牆下,抑或是城門前,死傷的竇軍將士都已是遍地。
但不愧竇建德部的精銳,傷亡再不小,後面的將士眼都不眨,踩著同伴尚溫的屍體繼續進鬥。
城東,兩裡地外。
下午的陽光明媚,遠望天空,碧藍如懸川,王伏寶的大旗高高矗立,招展風中。
身在望樓上的王伏寶,拄著橫刀,凝神觀望攻城的進展。
這已經是第三次攻隋昌城了。
魏刀兒困獸猶鬥,其眾雖必已士氣低沉,然在他的殘酷逼迫下,卻竟一時仍是能將城守住。
“將軍,今天怕還是攻不下來。”曹湛說道。
日光是很好,可高處風冷,王伏寶伸手,問親兵要過酒囊,大大地喝了兩口,驅驅寒意,抹掉鬍鬚上的酒漬,又盯了盯攻城的戰鬥,轉目向南邊望去,問道:“劉黑闥是何動靜?”
“稟將軍,依舊屯駐南岸,按兵不動,未有渡水進戰之意。”曹湛跟著也往南邊的木刀溝望了下,回答罷了,頓了下,說道,“這賊廝到了南岸後,進亦不進,退亦不退,連著兩三天了,就駐在南岸,只任我軍攻城,也不知到底搞甚麼名堂!”說著,忍不住罵了聲“入他娘”。
無怪他罵娘。
劉黑闥部上萬兵馬,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