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血河鐵刀似林進(第3/5 頁)
兩百陌刀手皆是雄健大漢,數十斤的鎧甲、陌刀重量,他們完全負擔得起,蓄力了許久,正是力氣十足的時候,衝鋒開後,並奔速迅捷。百步距離,倏忽就殺到了。最前第一排五人,是該團校尉與他的四個親兵,五人陌刀舉起,動作整齊劃一,奮力下劈!
當面的五個長斧手,叫嚷著,倉促地舉斧招架。
這校尉與他的四個親兵,劈砍的卻非是他們的頭、肩,而是傾斜著砍向的他們的臂肘。
臂肘這個地方,因為使用兵器時需要展屈,是鎧甲保護不到的地方。矛的話,矛尖窄,不易刺到胳膊肘,陌刀刀刃數尺,就不同了,一刀砍至,如削竹泥!這五個當面的長斧手,此是初次與陌刀手交戰,哪裡會想到這一點?七八條小臂飛起,——卻是有三人的兩條小臂都被陌刀橫掃斬斷,七八股噴出的血泉,順勢染紅了雨幕,遠在橋邊的裴行儼都都看到了這一幕!
這五個長斧手劇痛慘呼,長斧墜地,有的踉蹌後退,有的和中弩矢的那幾人同,掉進河中。
被後退的刀斧手一衝撞,後頭的刀斧手的佇列更加混亂。
又如何有時間調整陣型?
不僅是衝在最前的這五個陌刀手將士了,其後的陌刀手也都已經衝將過來。
兩百個長斧手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裴行儼、張仁則等在橋邊高地上耳聞慘叫不絕,但只望到才只兩丈寬的橋面上的這片狹窄戰場上,小臂、人頭飛舞如潮,濺射的血水掩過了雨水!墜下橋者一個接一個,河面亦被染紅。
兩百杆丈長的如林陌刀,依隊並進,聲勢壓倒風雨,席捲如狂風驟雨,刀光閃爍,驚人心神。
長斧手轉為潰退,再也無力抵擋這凌厲攻勢。橋面之上,慘呼與殺聲相雜。慘叫聲刺耳,喊殺聲動魄。“殺、殺、殺”!兩百陌刀手緊應其校尉的呼聲,就像橋面下那勢無可擋的大河怒濤,要將一切阻擋在前的敵人斬於刀下。如此猛烈的攻勢下,長斧手們徹底失去了還手之力。
凡高曦部陌刀手殺過之處,淨是長斧手的遍橫的屍體、重傷員,雨水難將這慘狀沖掉。
戰局已呈一邊倒之勢。
張仁則神色灰白,顫聲說道:“將軍,敗了。”
“令預備隊到橋頭列陣,接應斧手回還。”裴行儼號萬人敵,是個虎將,可橋上的這幕場狀,亦令他眼皮直跳,到底是打過惡仗的人,他尚能保持相對的冷靜,命令下道。
出戰的長斧手是兩百人,潰逃回到橋頭的長斧手剩下了不到五十人。
高曦部的這團陌刀兵沒有追擊過遠,追殺離橋頭十餘丈位置時,停下了追殺,前隊五十人保持戒備,面向橋頭撤退,後隊轉為前隊,回身而撤。經過重傷未死的長斧手時,裴行儼、張仁則等本以為他們會將之殺掉,可出乎了意料,陌刀兵並未再殺,反是將重傷者搬到了一堆,置於橋之外側,至於死者,他們也沒有往河裡丟,僅將鎧甲、長斧等兵器取走了而已。
這團陌刀兵退回到了原先的列陣所在,後隊再次轉身,依舊面前,重新在雨中結好了陣勢。
和適才不一樣的,只有他們的團旗染紅了鮮血,他們的鎧甲、陌刀染紅了鮮血。
裴行儼、張仁則下了高地,意往去見撤下的那些長斧手,數騎又一次從中潬城馳出。兩人便勒馬暫止,打眼再望。弓弩手、陌刀陣讓開了一條道,此數騎馳到方才交戰的地方停下。
“對岸主將,想是裴將軍、張將軍?高公令我等傳話:爾等趁我家主公不在,勾結劉德威,欲奪我河內,其行義乎?外城既已送公等,又復不知足,欲更奪我中潬,其為貪乎?所死公等將士,公等自取還葬可也;傷者,公等亦自取還救之可也。方所以僅以兩百兵,敵公等兩百兵者,不欲以多凌寡者。公等如欲固奪我中潬,可再來戰。”
裴行儼、張仁則面面相視。
這通話大義凜然,“外城既送”,則帶著嘲笑;其軍死傷將士任其自取,和不以多打少,兩百對兩百,裴仁基、張仁則如果不服氣,可再來戰,透出自信。
“高曦、高曦。”裴行儼、張仁則和他倆軍中的大將們,記住了這個名字。
張仁則問道:“將軍,何以是好?”
“攻,是攻不過去了。”裴行儼考慮了會兒,道出了他想到的對策,說道,“張將軍,俺之愚見,當下只有取死傷將士回來,先在外城築營,一邊搜尋、打造船隻,一邊遣斥候沿河岸往東西渡口查探,瞧瞧有無渡河的機會。另外,急報魏公,請魏公給以指令。將軍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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