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血河鐵刀似林進(第2/5 頁)
還沒使出來,就被敵人的矛陣給刺死、刺傷了,此物大規模地裝備它何用?
但長柄斧用的雖不多,裴行儼、張仁則兩部上萬兵馬,軍中還是帶了點的。
面對橋上這四百重甲陌刀兵,裴行儼不愧常年跟著他父親打仗,將門虎子,隨機應變,想到了也許可用長柄斧來對付這些陌刀兵的辦法。但能否得用,他實也心中無底,唯試試罷了。
長柄斧六七尺長,不到一丈,斧頭的斧刃不到一尺。
不論是斧身的長度、斧刃的長度,皆比不上陌刀,重量方面,也遜於陌刀。
總之,比其陌刀,長柄斧其實和矛相類,也不佔兵器上的優勢,但好歹有兩點,一個是長柄斧的柄粗,不怕陌刀輕易將之砍斷;一個是長柄斧的斧頭重,具備些破甲的效用。
若這兩百長柄斧手能殺進敵陌刀兵陣中,陌刀的破甲不能與斧比,那這場仗就有打贏的可能;但如果殺不進去,那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這橋,裴行儼和張仁則鐵定是短期難奪了。
兩百長斧手選定,裴行儼又從軍中選出了四團精銳,或以使矛、或以使短柄斧,列橋邊岸上,隨時準備進戰,只要兩百長斧手將敵陌刀隊陣摧垮,這四團精銳就跟著殺進!
又調弓弩手數百,列四團精銳後。
一切備戰停當,裴行儼、張仁則在軍中諸大將的陪從下,驅馬來到橋邊的高地。
命令下達,先是數百弓弩手朝著橋面上的敵陌刀兵,——便是高曦部的精銳陌刀手了,弓弩齊開,亂箭攢射。有風有雨,影響了準頭,很多的箭矢射歪進了河中,部分箭矢射到了陌刀兵陣裡。此四百陌刀兵人人重甲,兼前列舉盾,怎會在乎這些射到處已無甚力的箭矢、弩矢?
裴行儼眼見,箭雨落到,高曦的部四百陌刀手居然紋絲不動,任由箭矢射落,從他這個角度看,這四百陌刀手此時此刻就好像沐浴在雨水和箭雨中一樣!
他們的兩面團旗亦是屹立不動。
心頭一沉,裴行儼對這場仗能不能獲勝,已是失了小半信心。
箭矢、弩矢到時,人下意識的肯定是會想要躲避的。亂箭攢射而到,卻竟無一陌刀兵亂動,這不僅是他們披重甲、前列有盾的原因,也是高曦日常嚴格操練、軍令嚴厲的原因。
一句兵法浮上裴行儼心頭:“夫民無兩畏也,畏我侮敵,畏敵侮我。……是故,知勝敗之道者,必先知畏侮之權。”只有令兵士畏軍法甚過畏敵,這支部隊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高曦何人也?治兵可至於此!”裴行儼知高曦這個人,知他是李善道帳下的大將,對其出身也稍有知,知他本東平軍府軍將,參加過高句麗之戰,但只是個校尉,怎就有此治兵之能?
橋這邊已是亂箭攢射,橋面上陌刀兵陣後的弓弩手,卻沒有還射。
裴行儼等本軍弓弩手射了陣,見陌刀兵陣一直原地矗立,不顯亂象,——哪怕有強弩的弩矢射傷了其中兩人,這兩人也僅是迅速地被後邊的戰友扶出了陣外,餘下的將士們依舊不動,他們的兩面團旗,裴行儼約略能夠看清,上寫著“左一團”、“右一團”,亦仍是半點未移。
他知道,再射下去沒用了。
“擊鼓、鳴角,進戰!”裴行儼令道。
列隊早畢,候在橋頭的兩百披甲長斧手,也以五人一排,隨著軍令,踏上了橋面。
裴行儼、張仁則等將屏息凝神,目視他們行於橋上,向前推進。
離高曦部陌刀陣的距離越來越近。
百步左右時,中潬城南城頭上,鼓聲擂響,陌刀陣後的四百弓弩手揚起弓弩,同時引射!
強弓、勁弩,又這兩百刀斧手離陌刀陣後的弓弩手間的距離,短於橋頭裴、張部弓弩手與陌刀陣的距離,這一波高曦部弓弩手的攢射,威力可要比適才裴、張部弓弩手攢射的威力大!
接連四五個長斧手中了箭矢、弩矢。
箭矢還好說,弩矢貫透其甲,中弩矢的長斧手或撲倒在地,或掉入河中。長斧手前進的陣型頓稍亂之。中潬城南城頭上鼓聲再響,愈發激昂,鼓點緊迫!卻這四百陌刀手所屬之兩團,前邊這團豎立半晌未動的團旗,聞鼓聲而動!隸屬此團的兩百陌刀手不再沉默雨中,不再靜立,同時吶喊出聲,緊隨團旗,——鎧甲加上陌刀,數十斤之重,邁開大步,殺向長斧手!
張仁則面色大變,他知道,這場仗,才剛接戰,還沒正式開打,就已經輸了。
後一團的陌刀陣沒有動。
兩百對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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