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細察形異進先取(第2/3 頁)
了大事麼這樣的一個主公,難道還不值得效力追隨麼——所以,高元道的心態在李善道處理這一場危機的不長的時間中,已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在李善道看似現狀尚不如前的此際,他原先沒有的忠心反是不覺而有之了。
亦所以,他以前得不到李善道重用的“無所謂”的態度,也就出現變化了。
也許,得到重用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高元道穩住心神,將精神振作,快速地把自己“建議李善道先取河北”的思路捋了一下,隨後,儘量以從容的神色和語氣,回答李善道之問,說道:“明公,冀北之竇建德、魏刀兒、宋金剛、羅藝諸部,的確是各擁強眾,分有勇名,然以僕愚見,取之卻並不難。”
“哦元道,怎麼個不難”
高元道分析說道:“魏刀兒一勇之夫,宋金剛輕剽之徒,羅藝剛愎不仁,僕素聞之,彼等各在其地,縱兵擄掠,殺戮百姓,士民患之,此諸輩草賊而已。四人中,獨竇建德小有仁義之名,略有規模,然竇建德現被困於冀中之河間諸郡,四面不得出,此是籠中困犬也,不得地利,亦不足為慮。明公背依大河,足以為塹,西擁太行,足以為憑,既佔足以固守後方之地利,又將士同心、政通人和,設以精兵北上,擒建德而破餘三賊,何難之有”
“我若北上,以卿之見,四人中,先破誰者為上”
高元道說道:“羅藝盤踞薊縣,位處最北,明公的兵馬現既難及,又其唯半郡之地,無須先急於消滅。魏刀兒、宋金剛分據博陵、上谷,雖與趙郡相接,其兩人殘虐,民心惡之,若往攻之,何須明公親往,劉將軍便足以將他兩人滅之,然若先攻他兩人,竇建德可能會趁隙犯我,兼魏、宋兩賊因為懼怕竇建德,現頗恭順於明公,故僕愚見,此兩賊亦無須先滅。
“冀北四部,竇建德聲勢最壯,少殺戮,士民稍附,察竇建德今日來信,包藏禍心,亦唯他對明公之地最為覬覦,且如僕方才所言,他現被困於籠中,也只有他當前所處的地利最差,又及,魏刀兒、宋金剛俱與他不和,恐其進攻,故僕愚見,竇建德,可以先破!”
李善道顧笑與于志寧說道:“元道此策,擒賊先擒王之策。”
于志寧應道:“不錯。冀北四部,竇建德最雄,第一,不能再給他穩固內部的時間;第二,只要能先將他殲滅,河北之地,明公已得其六七,餘下三賊,不用明公再攻,彼等自來附矣。
“且元道對竇建德目前所處之形勢的分析,也分析得很對。地利方面,竇建德的地利最差;人和方面,魏刀兒、宋金剛皆畏他,聞之其部前時入涿,與羅藝亦有交戰,是明公若攻竇建德,魏、宋、羅三部不僅必然不會幫他,或許三部還會趁機夾擊於他!
“地利、人和俱差,又其最雄,不可再給他發展的時間,先滅竇建德,此誠然之上選!”
得到了于志寧的贊成,觀李善道神情,對自己“先取竇建德”的建議也是同意的,高元道精神更振,補充說道:“明公‘擒賊擒王’之此語,言之極是;司馬所議,亦極是也!魏刀兒、宋金剛、羅藝無不畏懼竇建德,當攻竇建德之際,明公一檄傳與,以盟好籠絡之,此三輩或如司馬所言,很有可能,就真的會與明公聯兵攻滅建德。四面皆敵,建德不亡何存!”
摸了摸短髭,李善道抿口茶湯,說道:“形勢上分析來說,元道,你分析得很對。可有一難。”
高元道自知李善道所說之“難”是甚麼,問道:“明公所謂之難,是否用兵之名義”
“然也。元道,師出當有名。師出若無名,便是不義之戰,一則將士就難不畏兇險,奮勇進戰;二則敵國將士同仇敵愾,或就會拼死抵抗;三則,……元道,這於我的名聲亦不利啊。”
高元道已經慮到此點,胸有成竹,自告奮勇,說道:“名義此點,明公不用多慮!僕敢請,願為明公取得用兵之名義。”
李善道這下可是頗為驚訝了,端著茶碗,停下動作,說道:“卿可為我得名義”
“僕家渤海南皮縣也,僕家在南皮,稍稱右姓,僕願還鄉,聚眾據縣以遙附明公。渤海,現為竇建德所據,建德勢必遣兵攻僕。到那個時候,明公不就有北進用兵的名義了麼”
高元道、高季輔兄弟對外都自稱是其家之籍貫係為“渤海蓚縣”,此是因“渤海高氏”此族,其族之郡望就在蓚縣。高歡等都是蓚縣人。蓚,與條同音,西漢時周亞夫被封條侯,其封邑即在於此,當時,蓚縣此地屬渤海郡。但經過長久的變遷,此縣現下尚有,然已不屬渤海,現在是屬於信都郡了,與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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