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集思接連議應對(第1/3 頁)
快中午時,前部的陳敬兒營抵達了臨漳城下。
身在中軍的李善道,離臨漳縣城還有幾里地,陳敬兒帶著幾個陌生人,親從前邊的本部中趕回,來向他稟報:“郎君,臨漳令獻城投降了。這位就是臨漳令。”
他指著的是陌生人中的一箇中年男子。
李善道將此人扶起,打量了下他,笑道:“足下便是臨漳縣令?足下清名,我久仰之。今得與足下在此相會,幸甚至哉。足下不必多禮。”
這人惶恐應道:“本應出城遠迎,卻不意將軍天兵來的如此之速!尚未遠迎,將軍大駕已至。”
此話和李善道的客套話說的同樣不真。
臨漳縣如果是真的想降,定然不會等到兵臨城下才降。這肯定是昨天李大黃率引其部,從臨漳離開後,城中的一干官吏驚慌無措,委實是沒有半點辦法了,所以今天才只好開城門投降。
李善道寬慰他說道:“我軍是義軍,絕非賊寇之類。足下儘可放心,我已傳過軍令,貴城如降,秋毫無犯。我可在此向足下保證,我部數萬步騎,除掉接防的部曲外,一兵一卒,都不會進你城中。貴城士民、父老,一個也都不會擾掠。”問道,“這幾位是?”
這臨漳令便將另幾個陌生人,一一向李善道做了介紹。
或是縣丞、或是大曹的曹掾,俱是臨漳縣寺的實權人物。
李善道點了點頭,令取來告身,將這幾人的名字寫上,仍以他們現任的官職,委任與之,寫好後,把這幾份告身分別給了他們,說道:“我軍雖然是義軍,不會擾掠貴城百姓,然恐貴城百姓現還不知我軍之義,猶會恐慌,君等無須在此多留,便請回城去吧,為我軍安撫民心。”又令陳敬兒,說道,“五郎,擇你營千人,入城接管城防,維持治安。”
拿到了告身這幾個臨漳官吏彼此相顧,人人臉上皆是驚喜。
陳敬兒應了諾,就笑與這幾人說道:“君等便請隨俺回城吧。”
此數人趕忙向李善道行禮不迭,禮罷,就跟著陳敬兒轉回臨漳縣城去也。
李善道先又傳令,命各營部曲到了臨漳城外後,不許進城,擇地駐紮,然後轉顧被單獨留下的臨漳令,笑道:“足下不必擔心,把你留下,是我有一事,詢問足下。”
這臨漳令勉強露出笑容,恭謹地說道:“未知將軍何事詢問?敢請將軍垂詢。”
“昨天下午,李大黃率其部出城,往西南而去,他為何棄城不守,原因足下可知?”
臨漳令答道:“敢稟將軍,昨天上午,李大黃收到了鄙郡通守……,不,不是鄙郡通守,是賊通守裴叔仁的命令,令他率部撤還安陽,故此李大黃乃於昨天下午離城,西南而下。”
“原來如此。”李善道扭臉,與魏徵等對視了眼,笑與臨漳令說道,“我說呢,前幾天,他還有膽子引兵往援洹水,卻怎麼轉眼功夫,就成了無膽鼠輩,棄臨漳不守。搞了半天,是裴叔仁給他下了撤還的令。不瞞足下,昨晚知了李大黃出城的訊息後,我還糊塗了好一陣!”
臨漳令咬牙切齒,說道:“將軍,李大黃這賊廝,確是個無膽鼠輩!”
話頭聽著不太對,護從在李善道馬邊蘇定方哼了聲,乜視這臨漳令,說道:“怎麼?聽足下這意思,非得李大黃守在臨漳,頑抗我軍,才不是無膽鼠輩?”
李大黃的突然率部撤走,委實是給臨漳令來了個措手不及,你要守,就好好守,你要不守,你就早點撤,賊兵打到門前了,你卻忽然要撤,弄的臨漳城中守也不是、降也來不及,這算甚麼?他心中豈會沒有對李大黃的怨氣?卻是一時失言,把這份怨氣在話裡給帶出來了。
然被蘇定方這一質問,臨漳令冷汗冒出,怨氣登消,急忙地下拜行禮,口中連連說道:“小人斷非此意!敢稟將軍知曉,日前李大黃執意要出援洹水時,小人就力阻他不可。將軍天威,焉是他李大黃能夠螳臂可擋的?奈何李大黃不從小人之勸!”
又沒膽色,又沒城府,這臨漳令不是個可用之人。
但為能儘快地安撫城內,暫時還得用他。
李善道剛才也已寫好了給他的告身,就親切地叫他起身,把告身給了他,吩咐王宣德:“送他去追上五郎,讓五郎帶著他一起進城。”與臨漳令說道,“城中安撫諸事,便有勞足下矣。”
臨漳令爬將起來,連聲應諾。
王宣德就帶著他,趕緊去追陳敬兒。
——卻這告身,是李密賜給李善道的。總管的權力有大有小,依照慣例,權力大的總管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