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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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親人

&esp;&esp;鬼厲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在沉眠之中，感覺到周圍都是熟悉的味道，不知有多長時間沒有過這種安心的感覺了。

&esp;&esp;所以深深地沉入夢鄉不願醒來，只是在夢的深處，卻總有股刺痛的感覺，一直縈繞著不肯散去，時時刺痛著心間。

&esp;&esp;長出了一口氣，鬼厲悠悠醒來。眼前置身的這個房間，他恍如做夢一般。默默望去，一切都還是當年模樣。少年時他在這裡住著，然後長大，這裡的桌椅床鋪、門扉窗戶，幾乎都刻在了他的心間。

&esp;&esp;靠著床鋪的牆上，那個偌大的“道”字還掛在牆壁之上，只是顏色、字跡都有些褪色了。但那一筆一畫，看上去仍如自己當年初見時候那樣地遒勁有力。

&esp;&esp;窗戶上的木框發出了一聲輕響，開了一條縫隙，灰毛猴子小灰從外面跳了進來，一眼看到鬼厲已經醒來，半坐在床鋪之上，不由得高興起來，咧嘴笑個不停，幾下就跳到了床上。

&esp;&esp;鬼厲心中一陣跳動，這情景，彷彿就像是多年前一樣，若不是自己身上的傷勢、容貌改變，還有小灰頭上的靈目開啟，他真有南柯一夢的錯覺。

&esp;&esp;只是，那終究是不可能的。

&esp;&esp;小灰對著鬼厲“吱吱”地叫著，鬼厲低頭看去，只見小灰兩隻爪子抓著好些個野果，想來是在外頭摘的，此刻要拿給主人分享。鬼厲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吃。小灰也不多讓，便轉過身呼的一下又跳到了房子中間的桌子上，蹲坐下來，然後張口大嚼起來。

&esp;&esp;鬼厲默默地望著這房中的一切，最後目光落到小灰進來時開啟的窗戶的縫隙上，從窗外透進了一小片光亮，看不清楚外面的事物，可是鬼厲不用看也知道，在窗戶之外是一個小小的庭院，那裡有一棵松樹。青青草坪，還有一條石子鋪成的小道，在院子一側，還有一個半圓的拱門。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早已被他鏤刻在記憶深處，再也抹不去了。

&esp;&esp;空氣清新得好像略帶甜味，就連屋外那個小小庭院裡，也似乎傳來青草的芬芳。

&esp;&esp;恍惚中，他有回家的感覺，可是片刻之後，心底一陣刺痛，卻喚醒了他。

&esp;&esp;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esp;&esp;鬼厲的目光，轉向了那扇門。

&esp;&esp;腳步聲很快就到了門口，但是在那扇虛掩的門前，門外的人卻似乎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推開門扉。

&esp;&esp;鬼厲注視著那扇門。

&esp;&esp;片刻之後，門終於被推開了。

&esp;&esp;一個高大而穩重的身影，站在了門口，幾乎是在同時，那人也望見了醒來的鬼厲。他們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卻都沒有立刻說話，在他們的眼光中，一時間都有太多的複雜情緒，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讓原本的千言萬語，都化作了無聲。

&esp;&esp;猴子小灰坐在桌子上，口一張吐出了一個野果的果核，然後向著門口處看了一眼，“吱吱”叫了兩聲，又埋頭吃它的野果去了。

&esp;&esp;站在門口的男子嘆了口氣，嘴角似乎也露出了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走了進來，對著鬼厲深深看了一眼，道：“這麼多年不見了，我是該叫你老七，還是叫你小師弟呢？”

&esp;&esp;鬼厲的嘴唇動了動，末了，他望著面前的這個男子，低低地叫了一句：

&esp;&esp;“大師兄……”

&esp;&esp;……

&esp;&esp;大竹峰上的一切，仍舊像記憶中那樣的安靜，屋子之外一片靜悄悄的，也不知其他的人都去了哪裡。

&esp;&esp;宋大仁默默地望著面前的這個人，曾幾何時，他曾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師弟，是大竹峰田不易恩師座下最不成器的七弟子。而如今，時移世易，物是人非。

&esp;&esp;十年了，這卻是十年來的初次相見。

&esp;&esp;“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宋大仁坐在鬼厲的對面，這麼問道。

&esp;&esp;鬼厲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十年了，回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