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第3/4 頁)

身前，抱住田不易的大腿，攔住了他，還未說話，便劇烈咳嗽起來。隨後，其他大竹峰師兄弟們都是一起在田不易面前跪了下來，道：

&esp;&esp;“師父，你饒了小師弟吧！”

&esp;&esp;宋大仁在痛苦的咳嗽聲裡顫聲道：“師父，我……咳咳……我……咳咳……是我教導無方，才讓小師弟做了錯事，錯都在我，您就饒過小師弟吧。”

&esp;&esp;在眾人哀求聲中，田靈兒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倒在牆壁角落痛苦掙扎、血灑衣襟的張小凡，臉色煞白。

&esp;&esp;田不易看著跪在腳下的這群弟子，又盯著還在牆角的張小凡，滿臉怒色不退，怒哼一聲，推開宋大仁，一甩袍袖徑直走了出去。蘇茹看了眾人一眼，搖搖頭嘆息一聲，對宋大仁等人道：“你們都起來吧。”

&esp;&esp;說著又看了看遠處的張小凡，對被何大智扶著站起身的宋大仁道，“你們照顧一下小凡，我去看看你們師父。”

&esp;&esp;宋大仁等人連忙道：“是，師孃。”

&esp;&esp;蘇茹目光掃過兀自呆立在一旁的田靈兒，欲言又止，搖搖頭也走了出去。

&esp;&esp;屋內，眾人面面相覷，這時田靈兒緩緩走了過去，背對著眾人，扶起了張小凡，張小凡嘴邊有血沫流出，躺在她的臂彎裡，看著她，居然還笑了笑。

&esp;&esp;那一個瞬間，一滴清涼的淚珠，悄悄滴落在他臉上的血泊之中。

&esp;&esp;……

&esp;&esp;這時已是夜深，雲海之上，依舊那般雲氣飄蕩，美如仙境。

&esp;&esp;田不易站在廣場中央，雙手負在身後，仰首望天。

&esp;&esp;但見夜空繁星無數，月冷如霜。

&esp;&esp;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蘇茹走到了他的身邊，抬頭看了看星空，淡淡笑了一下，道：“心情好些了嗎？”

&esp;&esp;田不易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esp;&esp;蘇茹微笑道：“你騙得過大仁、靈兒他們，卻只是瞞不了我。你那袍袖一拂之力，只怕是故意震動小凡的胸口經脈，好讓淤積在他胸口的瘀血逼出體外，對不對？”

&esp;&esp;田不易看著夜空，一聲不吭。

&esp;&esp;蘇茹搖了搖頭，道：“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死要面子！”

&esp;&esp;田不易轉過頭來，看了妻子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又不是沒看見，那臭小子跟什麼似的：‘師父，請責罰我吧！’”他學著張小凡的口吻說了一遍，怒道，“明明是他錯了，居然還說得十分委屈的樣子，反而像是我這做師父的欺負了他、逼迫了他不成？真是豈有此理！”

&esp;&esp;蘇茹回頭向住宿居所方向看了一眼，道：“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

&esp;&esp;田不易道：“什麼？”

&esp;&esp;蘇茹淡淡道：“靈兒的樣子很是古怪，你不覺得嗎？”

&esp;&esp;田不易哼了一聲。

&esp;&esp;蘇茹笑道：“你也看出來了吧。小凡這五年來待在大竹峰從未外出，只能是我們門下弟子私傳於他。靈兒一向與小凡要好，平日裡仗著我們寵她，私傳給小凡第三層法訣的，除了她還能有誰？而且她心中若非有鬼，以她平日裡什麼事都要替小凡出頭的個性，這一次居然一個字也不說，這不是她還能是誰？”

&esp;&esp;田不易對妻子的話似是早已想到，臉上也沒什麼驚訝之色，但仍有怒氣，意有不甘地道：“就算是靈兒的錯，但你看張小凡這小子當著那麼多弟子的面，硬是頂我的嘴死都不說，真是該死！”

&esp;&esp;蘇茹失笑，輕輕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嗔道：“你不也是死不認錯的性子，還去怪人家小孩子。再說了，小凡這般做還不都是為了靈兒，這份心意很難得啊！”

&esp;&esp;田不易怪眼一翻，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esp;&esp;蘇茹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準備回去以後怎麼收場啊？背師偷藝這個罪名可大可小，要不我們看在靈兒分兒上就不要太過分，明日就讓小凡回大竹峰，在後山面壁個十年八載的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