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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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啊！”

&esp;&esp;張小凡從夢中驚醒，猛然坐起，大口喘氣，全身大汗淋漓，過了好一會兒，他激烈跳動的心臟才緩緩平復下來。

&esp;&esp;他在黑暗中怔怔地坐了半晌，無意中伸手，碰到了放在枕邊的那根燒火棍，一股冰涼的感覺包圍了他。這個夢與這些年來他不停夢到的噩夢十分相似，那夢中噬血殺人的情景，常常令他自己也感到畏懼。

&esp;&esp;四下無聲，周圍一片漆黑。

&esp;&esp;他盤起腿，在黑暗中坐直身子，深深呼吸，閉上雙眼，然後雙手合十放在身前。

&esp;&esp;黑暗像是溫柔的女子，輕輕纏繞著他的身體，一層淡淡的金色的光，若隱若現地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映著那淡薄的光芒，張小凡的臉上，彷彿也蒙上一層他所不應有的莊嚴。

&esp;&esp;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層金色光芒才漸漸散去，張小凡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心情一片平和。在過往歲月裡，不知有多少個夜晚，他都是依靠修煉大梵般若來平息自己內心古怪的悸動。

&esp;&esp;也是因此，每到這個時候，他就特別想念那位在記憶中，格外慈祥的普智師父。

&esp;&esp;他一時間也沒了睡意，便走到門口，開啟門走了出去。旁邊幾個房間都是漆黑一片，想必齊昊他們都睡著了。山海苑的後園建在一個花園之中，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建有四座庭院。張小凡從自己所住的西苑走了出去，便到了中心那處花園。

&esp;&esp;這時已是夜深，仰望蒼穹，繁星滿天，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夜風習習，隱約帶著一絲花香芬芳。小徑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處。路旁有青草灌木，間中有各色花朵，遍地開放，在夜色中格外幽美。

&esp;&esp;張小凡便順著這小徑走了下去，微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

&esp;&esp;路旁，一朵小花兒在夜風中輕顫，有晶瑩的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瓏剔透，猶如一顆珍珠。張小凡停下腳步，不覺竟是看得呆了。

&esp;&esp;隱隱幽香，暗暗傳來。

&esp;&esp;忽然，一隻纖纖玉手，彷彿從永恆黑暗處伸來，帶著幾分幽清的美麗，印著天上月華星光，探到這枝花上。

&esp;&esp;折下了它！

&esp;&esp;那一刻張小凡腦中“轟”的一聲響，眼前彷彿滿天月華都失去了光彩，整個花園中頓時陷入黑暗一般。

&esp;&esp;他轉頭看了過去，帶著一點兒莫名的恨意。

&esp;&esp;一個水綠衣衫的年輕少女，站在那兒，像是吸引住了滿天光芒，輕輕把花朵放到鼻前，深深聞了一下。

&esp;&esp; 萬蝠

&esp;&esp;張小凡怔了一下，認出此人便是晚飯時出口爭論寐魚的那個美麗少女，見她依然身著一套水綠衣裳，月光下肌膚如雪，清麗無雙，恍如仙女一般。

&esp;&esp;那少女把剛折下的花朵放到鼻端，深深聞嗅，臉上浮現出陶醉的表情，那花朵在她秀美的臉龐前，竟也似更加絢爛。

&esp;&esp;張小凡卻從內心深處，冒出一陣無名的怒火，皺著眉頭道：“這花兒開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折了它？”

&esp;&esp;那綠衣少女明眸流轉，眼波如水一般在張小凡身上打了個轉，微笑道：“我摘了這花，便是這花的福氣，被我聞它的香味，更是這花三世修得的緣分。你這樣一個俗人，又怎麼會知道？”

&esp;&esp;張小凡愣了一下，生平第一次聽說如此荒謬之事，搖頭道：“這花被你折下，便是連命也沒了，又怎麼會高興？”

&esp;&esp;綠衣少女瞄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花，怎麼知道它不會高興？”

&esp;&esp;張小凡聽著這女子言語大是蠻不講理，心中更是氣憤，道：“你也不是花，又怎麼知道它會高興？說不定這花兒此刻正是痛苦不已。啊，你看，那花上有水，保不定就是痛得哭了出來。”

&esp;&esp;那綠衣少女明顯呆了一下，片刻之後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下當真便如百花盛放，美豔逼人，幾乎讓張小凡看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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