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借其力以破局(第1/2 頁)
現在桓溫正處於呼風喚雨的階段,在法隨和王猛的眼中自然是很難在其中出人頭地的強勢勢力。
追隨桓溫,自然就不是好的選擇了。
“當今關中戰局,桓徵西自東向西,而涼州扼西北咽喉,自可以從西北向東南直驅。”杜英徑直說道,“因此桓徵西並不是兩路夾擊關中,而是三路。”
王猛和法隨都看著杜英。
的確,涼州,這也是整個戰局中任何人都不能無視的一股力量。張氏盤踞涼州這麼多年,收攏關中文士豪強,羽翼豐滿,雖然名義上還是晉朝所屬,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早就聽調不聽宣啦。
有利益可圖還行,沒有利益,人家翻臉就不是晉臣。不說別的,二十四年前,涼州就已經自立年號,不再遵循晉朝,甚至還曾經受石趙之封,稱涼王,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和典午正朔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只不過現在中原局勢斗轉,北方群雄並立,孤立西北的涼州到底還是害怕哪天朝廷又殺入關中來找他們的麻煩,所以自己又玩了一個文字遊戲,把涼王變成了“假涼王”,意思是我們在這西北也聽不到朝廷的聲音——先不管事哪個朝廷了——但是我們也得守土一方,所以暫時以涼王的名義安撫百姓吧。
當然,張家到底是有野心的,一個“假”字怎麼聽著都不好聽,因此九年之前,新任張家家主張重華又稱涼王,一年之前張祚即位,因為前秦勢大、大有一口吞了整個西北的架勢,所以張祚乖乖的又改成了涼公並自領涼州牧,並且向東晉表示,我們還心繫朝廷,為朝廷牧守一方,然後······救命啊!
不過苻氏秦國自從建立起來,戰略目標始終放在中原上,涼州偏遠又自成一體,前秦一時間還真的顧不上他們,哪怕這幾年涼州的王啊公啊,走馬燈一樣的換來換去,一個人甚至還坐不了兩三年,前秦都沒有對他們下手,由此可見,涼州裝模作樣的成分還是比較大的。
“桓徵西入關中若能功成,涼州亦不能獨存。”王猛皺眉說道,“更何談出兵配合桓徵西?現在派出的王擢,眾所周知是何等貨色,根本談不上配合。”
涼州這些年可是充分的向世人展示了什麼叫做反覆橫跳和騎牆,要不是山高皇帝遠,估計就他們的這種操作,會讓東晉和石趙這一對生死冤家,都會忍不住聯起手來把涼州暴打一頓。
現在別看涼州嚷嚷的厲害,但是他們恐怕是最不願意真的讓桓溫消滅前秦、收復關中的人之一,真要是這樣了,涼州也不過就是桓溫刀刃下瑟瑟發抖的羔羊罷了。
而今涼州雖然也虛張聲勢的屯兵邊境,但是以涼州的尿性,不暗中給前秦放水就算好的了。最好是雙方在關中打的頭破血流,最後誰都沒有贏過誰,涼州開心看戲,依舊做自己的土皇帝。
至於帶著涼州兵馬虛張聲勢的這位秦州刺史王擢,更是騎牆派中的騎牆派,整個關中人盡皆知的超級牆頭草,他成功演繹了一個人如何從後趙(石趙)到前燕再到東晉,再到前涼的過程,而且因為他割據一方又手握重兵,不管轉到哪邊去,人家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高官厚祿一通亂砸,只期望這傢伙別再跑了,結果就這樣硬生生從曾經的一個小偏將做到了秦州刺史,成為涼州探出來的一隻手。
當然歷史上桓溫兵敗後,本來還喊打喊殺的王擢,果斷的投降了前秦,還混了個尚書噹噹。這三百年亂世,十六國各自稱雄,而算起來王擢竟然輾轉了四國加上一個東晉正朔,也算得上傳奇人物了。
就是這麼一號一看風向不對拍拍屁股就換位置的人代表涼州配合司馬勳出戰,可想而知涼州到底抱著什麼心態。
這貨不臨陣倒戈拖後腿,司馬勳就是大晉列祖列宗保佑了——假如他真是司馬氏後代的話,就司馬氏這一代人的倒黴情況來看,老祖宗可並不怎麼打算保佑他們啊。
不過杜英並不同情司馬家族,八王之亂再到永嘉之亂,這是你們自家貪心鬧出來的事情,現在整個華夏民族都因為你們而經受血火苦難,作為罪魁禍首的皇室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話說回來,涼州派遣王擢接應司馬勳,顯然根本就沒有誠意,甚至還有藉助秦國或者司馬勳的手除掉王擢的意思在。這麼一個手握重兵又反覆無常的傢伙,可不是涼州現在有閒暇應付得了的,甚至他要真的率軍北上轉過來進攻涼州的話,剛剛鬧完內亂的涼州還真不一定招架得住。
偏遠的涼州也就是仗著關中群雄都沒有足夠的本錢丟了大本營勞師遠征,才能夠在西北站穩腳跟,任何一個人要是下狠心要對付涼州,涼州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