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兩種生活(第2/6 頁)
、曾布和王安石的弟子陸佃一併列入了元佑黨人碑。
新舊黨到了現在已經不是變法不變法的問題了,在那塊由官家親筆書寫的碑立起來的時候,無論是在野還是朝中的人就已然明悟,究竟誰持有什麼想法已經不重要了,在蔡京的手中,它早已進化成了排除異己的手段。
蔡京成為了官家的心腹之後,他提拔朋黨,排除異己,收攏武林中的各類邪魔外道,同時見縫插針對其他派系挑撥離間。
現如今能待在朝堂之上的,要麼是自有靠山的,比如神侯諸葛正我和洛陽王溫晚,要麼是簡在帝心又圓滑處世、哪邊都不沾的,比如刑部老總朱月明,要麼是投靠蔡京的壞種和畏懼蔡京勢力不敢做聲的孬種。
在汴京有名的江湖勢力大多都有官場派系作為靠山,金風細雨樓想要發展壯大,自然也不例外。
金風細雨樓跟神侯府交往密切,同時也由於蘇軾的緣故與隱相梁師成保持適當距離的友好關係,太尉高俅曾公開接濟過蘇軾的家人,官家喜愛的元妙先生林靈素更是因為元祐黨人碑的事情公開跟蔡京嗆過聲。
蘇遮幕雖不是蘇軾後人,但也與蘇軾同族,先前在蔡卞、章惇等人的清算下,家中受到牽連落罪,不得入朝為官,但要說在天子腳下組個江湖勢力,那還是在官家和朝堂的允許範圍內的。
反正蘇家人不過剩下小貓兩三隻,不成氣候,蘇遮幕重情重義,優柔寡斷,蔡京傅宗書一黨並不將其放在眼裡,認為不足以成大事。
年少的蘇濯枝入京的訊息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或者說,接到這訊息的人並不意外。
蘇遮幕命不久矣,他兒子蘇夢枕師承紅袖神尼,學藝成後便來京發展金風細雨樓,是個有能耐的人,得到了汴京黑白道的承認,未來大機率會執掌金風細雨樓大權。
蘇濯枝雖常年不在金風細雨樓,可他作為蘇春雨之子的身份本身就會得到部分蘇氏族人的追隨,如今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關係不好不壞,但也有合作,在迷天盟被清除之前,兩方是不可能真正開戰的。
昔日踩著蘇春雨的死而揚名的雷損現依舊深受六分半堂總堂主雷震雷重用,雷陣雨與關木旦對戰雙方被火藥炸了個兩敗俱傷後尤甚。有父仇橫在面前,若無意外,蘇濯枝對六分半堂的態度必然是敵視的。
雷損難道不知道嗎?雷損當然知情,他早在一開始就做了補救。
他為自己的女兒雷純和蘇夢枕定下婚約。其中含義不言自明。
雷損一開始在六分半堂發展勢力時便借了他的夫人迷天盟關木旦之妹夢幻天羅關昭弟的勢。
同樣的,他給出的婚約就像他的承諾,雷純會攜帶嫁妝幫助蘇夢枕發展金風細雨樓。
這事是否真的能成還兩說,無論是六分半堂還是金風細雨樓,都對彼此虎視眈眈,但迷天盟在旁,雙方也不想在最後被旁的勢力摘了桃子,所以小衝突不斷,決戰只能押後再押後。
金風細雨樓少樓主蘇夢枕後續對蘇濯枝的態度和處理必然會成為某種蘇氏族人的風向標,也會成為影響金風細雨樓內部對六分半堂態度的因素,一個不慎,便容易造成不利的影響。
蘇濯枝對外人的看法和揣測並不在乎,他進了金風細雨樓後,便先去見了蘇遮幕。
蘇遮幕躺在床上病得起不了身,他旁邊立著一青年。
這青年面帶病容,眼有寒火,但見到蘇濯枝時,那冷焰轉而變得溫和。他露出一個淺淡,但真實的笑容。隨後,這轉瞬即逝的笑容很快變回了對父親身體情況的隱憂。
“濯枝,來,你和夢枕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蘇遮幕喚少年過來,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健康些。
蘇濯枝跟隨傅紅雪學醫術,從聲音便能聽出他已病灶纏身多日。
蘇遮幕看著好久不見的少年。
時至今日,他雖不知自己當初送好友之子遠離紛亂,去那偏遠之地拜師學藝的決定究竟是好是壞,但不管怎麼說,他看著現在的蘇濯枝,頗有種吾家少年初長成的心滿意足。
少年的脊樑骨筆直,風塵僕僕一路趕來卻不顯疲態,精神氣十足,擔憂的表情映在臉上,眉眼中能看出的幾分屬於故友的痕跡讓蘇遮幕不由得展露笑容,只是還沒有笑起,咳嗽便先一步侵擾了他。
“咳咳……咳!”
蘇遮幕壓抑喉嚨中的癢意,伸手去握住蘇濯枝的手。他的手已是皮包骨頭,病氣入體,瞧著嚇人得緊。蘇濯枝的手一碰到他的面板,只覺得有一種將死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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