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牡丹花露(第1/3 頁)
江時清這身黑衣並非夜行服,只是比較輕便,方便她出門搞事。
小清苑離街市較遠,晚間便更加幽靜,江時清此刻到訪,一為搗騰個小機關抓人,二是為偷看卷宗。
希望黎大人有顆好奇心,順便能把江母卷宗帶到這裡。
江時清白日給黎允送十盒大禮包時踩過點,加上原身曾經也想大改一次這小苑兒,雖然未果卻也有些印象。
時清小時候上樹掏鳥窩的事兒幹過不少,翻牆嚇奶奶的不肖之事也常有,小清苑作為一個蚊蟲飼養場,牆的高度對江時清來說還是太矮了,不費什麼力氣就爬了上去。
這黎允不知道是沒自己宅子還是怎麼,竟然有功夫把小清苑的花草樹木砍了個精光,看這土壤踩上去的腳感,好像還耕了一遍,種了東西。
好不愜意,江時清有些後悔了。
江時清貼牆挪到連廊,怕腳上沾了泥在走廊磚石上留下腳印,便脫了鞋走。
好在這裡房間不多,江時清一路走過來都花不了多少時間,很快找到了黎大人的臨時“書房”。
果不其然,都是些經濟案卷宗,江母案卷宗就壓在第二個。
江時清飛速看完,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簡單記了幾個名字,又對著這幾個名字去關聯剩下的卷宗。
不消片刻,大功告成,江時清塞好本子,歸位卷宗,趕著去幹下一件事兒。
這下一件事兒叫做甕中捉鱉、聲東擊西。
這黎允必在暗處監視她,見她大晚上著黑衣出門應該就是來這兒——如果對方並不低看自己的話。
一切準備就緒後,江時清估摸著時辰差不多是戌時過半,黎大人公務處理完就該來逮自己了。
江時清抱了一捧隔壁牡丹園裡的花,江母喜愛牡丹,在小清苑旁邊分了一塊兒園子專種牡丹,這會兒正是開的時候,花香怡人。
等了一會兒後,黎大人終於現身,江時清快步跑過牡丹園,留了一陣風牽動花枝亂顫,一番動靜便引來了黎允。
江時清自知跑不過黎允,也懶得多跑,就在湖邊的一顆枇杷樹旁聽下,待黎允追過來,江時清故作驚訝道:“黎大人,出來賞月?”
黎允追上前,月色照在江時清身後的湖裡,夜間風力不小,吹得湖面水波盪漾,如無數銀鏡借月光亂舞。
江時清背對著那片湖,又是一身黑色,明暗相襯使得黎允看不真切,好似江時清籠在一層紗裡。
“姑娘也是雅興,半夜出來……採花?”黎允看了看江時清用衣裳包裹著的牡丹,笑問道。
江時清將花攏了攏,聲音柔緩下來,帶著些輕顫道:“兒今日與好友談起登月樓的萬郎君,那郎君喜愛牡丹,讓兒想起了過世的母親,恰逢牡丹開得正好,兒便想來這園裡摘些做花露,端午時候給母親送去。”
許是血濃於水,江時清說時一陣心悸,身體微微顫抖。
黎允本想做個解風情之人,不料身後動靜有些大,他著實解不了,於是剛上前的半步頓在原地,乾乾地說了一句:“夜間風涼,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吧。”
而後踏出的半步順理成章地收了回來,欲要轉身離去。
黎允剛要動作,枇杷樹上蹲著的陳福鬆了手裡的繩子,一根足有成人一懷抱粗的樹段朝著二人砸下來。
“郎君小心!”
黎允雖早判斷出身後要有人偷襲,只是沒料到江時清竟會開口提醒,半轉過去的身子下意識迴轉要去護江時清,或許這就是紳士骨子裡的自覺吧。
江時清也是算準這心理,見黎允轉過來,立刻伸手捂住了他口鼻,嘴角一勾笑靨如花。
樹段堪堪擦過黎允脊背,對江時清的行為一時錯愕,後知後覺自己被人算計後,才發覺口鼻與女娘掌心隔了層紗布,一股難聞的藥味兒沖鼻,意識慢慢渙散。眼見著江時清得逞卻無力迴天,只有手還倔強地抓在江時清胳膊上。
陳福蹲在樹上看著樹段按預想砸入湖中,湖邊兩個身影依偎,想必娘子的計策成了,急急忙忙從樹上下來,朝江時清跑去。
“娘子,可成了?”
江時清撐住黎允身體,從他手肘間穿過去,朝陳福比了個“ok”,陳福不認得,只知道是娘子給他定的事成的手勢。
“嘿嘿,娘子,某這蒙汗藥可還厲害!”陳福得意問道。
陳福按著放倒一頭牛的劑量給的,怕江時清的帕子握在手裡藥性揮發,藥不倒黎大人。
江時清推了一把黎允,這人遭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