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群芳競豔又遇黎郎(第1/3 頁)
江時清鍾臾二人聞言都停下筷子,側耳傾聽萬重樓遭遇。
此前黎允便說過萬重樓處還有她想知道的線索,可惜江時清並不同意用她做誘餌引下毒之人重現,以為此線索就要作罷,不成想還是受萬郎君款待,將要得知這緣由。
“某的運氣一向很好,三月前腳踝扭傷得了閒暇,終日無事就去了二樓賭場尋些樂趣。”萬重樓拿了帕子擦嘴,眼神忽然神秘起來,俯下身湊近兩位女娘,聲音低低地問道:“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麼?”
“什麼?”
二位女娘齊聲問。
萬重樓扔了手帕,素手揚起在空中比劃了幾下,“一位衣衫襤褸卻昂藏七尺儀表不凡的貌美青年!”
“哇!”
江時清驚呼,一番形容加上萬重樓的比劃,她的腦子裡閃過無數家道中落的悽慘少年模樣,無一不被打上“破碎感”二字。
時清見不得好好的小男孩兒墮入凡塵,已經開始憐愛起來。相比之下,鍾臾的好奇心顯得態度尤為冷漠。
萬重樓收起手,拿了顆葡萄塞進嘴裡,咕囔著繼續說:“某朝那賭桌旁的其他人一打聽,說是此兒的父親賭癮上頭,把兒子拉來賭坊當賭資呢!”
“呔,真不是人,虎毒還不食子呢!”鍾臾一掌拍在飯桌上,準備大罵那賭徒,江時清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她消消氣,自己卻對青年更感興趣,便問下去:“而後呢?”
“而後某等到那賭徒終於輸光財產只得抵押親兒,於是找管事兒的商量了,將那小郎君送到四樓我那裡去,如此好模樣留在賭場當夥計著實是美玉蒙塵!”
江時清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而後肩膀擠了擠鍾臾,悄悄問道:“你那千金買的名帖,還能用嗎?”
鍾臾皺眉搖了搖頭,頗為無奈道:“我爹出馬,萬金也不敢再迎我上去了。”
時清只得作罷,不能一睹青年如今容貌實在遺憾,一時感嘆便順出了口:“萬郎君一定將那小郎君養得極好,可惜我賣八輩子花糕,也上不了登月樓四樓啊!”
萬重樓倚坐在一旁吃著葡萄,一臉得意地笑起來:“女娘只知名帖不知邀約?”
江時清聞言眼前一亮,目帶期許地問萬重樓:“這是何意?”
“意為……”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襬,兩袖一甩背在身後,道:“二位女娘今日受我之邀,前去四樓舞池樂場一飽眼福!”
江時清聯想到自己在酒吧給全場人買單的豪情壯語,如今仰頭看著萬重樓,心裡頗有些感慨,但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去什麼人間仙境,很快便忘了前塵舊事,拉起鍾臾要走。
鍾臾有了之前的教訓,略帶愁容,嘴裡一直嘀咕著:“我爹知道我就完了,我不想回北江!祖父說話像唸經,祖母比宮裡的教習姑姑還嚴苛!”然而腿卻跟著江時清一直走,半點不猶豫。
“放心吧,伯父不會知道的,咱們看一眼就走!”江時清安慰著她,三人說說笑笑地朝四樓走去,一路見那紅燈綾羅的酒樓模樣,變成高窗明亮、白紗帷幔似高天下落,浮動於走廊兩側,如幻似夢,好一幅人間仙境圖。
萬重樓引著兩人進了名為“碧落”的雅閣,內裡陳設素雅,配的是青綠白淨之色,幾副屏風綾羅隔斷之後,擺了一些樂器。
萬重樓引著兩人坐於雅閣中間,他拍手喊了一聲:“雲青!”
不消片刻,裡間走出來一位郎君,穿著素色長衫,未見帶了什麼髮飾,許是跟著萬重樓習舞的原因,腳步輕盈,儀態端正。只是面上不帶任何表情,神情哀敗,看誰都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樣子。
清冷倔強,傲骨凌霜。
然而江時清現在還只是個小老闆,不然非得掏錢給他贖身不可。
“郎君有何吩咐。”雲青小郎君嗓音也如明月般靜謐清涼,江時清聽著就好似身處冬日的梅園,有梅香幽幽地鑽進鼻腔。
萬重樓招他坐下,又喊了幾位郎君在那兒半敞著的窗戶邊獻舞。
雲青聽了吩咐,坐在兩位女娘身邊,懂事地為兩人斟起酒來。
江時清喝了花酒,如痴如醉起來,正要問小郎君芳齡幾許卻被旁邊的鐘臾搶了先,“我能摸你臉嗎?”
江時清:“?”
小郎君抬眼看了看鐘臾,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卻不好發作,又轉臉看向旁邊的萬重樓。
萬重樓眯眼笑了笑,跟鍾臾解釋:“小郎君靦腆,女娘莫調戲他。”
“我沒見過這種臉型,摸一摸回去好作畫,可以嗎?”鍾臾言辭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