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時清移花髒衣黎郎(第1/3 頁)
連著一天一夜陀螺般地轉,今日卻早早就醒了。
端午時節,天已經很熱,時清坐在床上,想念著前世的空調。
醒來半天,再無睡意,外頭天還早,江時清便換了衣裳在院中踱步,舒展筋骨。
小嘉也早早醒了,見她在院子裡張牙舞爪地打轉,便蹙著眉問她:“娘子早起這是作甚?”
江時清回:“廣播體操,鍛鍊身體。”
小嘉不懂,拎了水桶打水,給自己清洗一番,就要去做早飯了。
江時清一套體操打完,不知哪裡的花香飄進來,左右尋了一遍,才知隔壁人家的蜀葵開了,芳香撲鼻。
她隔著籬笆看那一院的花草,再看自己院裡的枯枝敗葉,一瞬間落差,當即就扛起鋤頭要去翻土。
翻了半個時辰,江時清也想好要種些什麼了。
那牡丹園裡開得花團錦簇,不免有些擁擠。江時清做好打算,等會兒就拉著平車去挖幾株回來,再趁著早市剛開,順路買些梔子花、石榴花什麼的。
江時清一不做二不休,奪了小嘉兩口吃的,借了鄰居的平車,往牡丹園去了。
大前夜沒想著挖回去種,囫圇摘了一大捧,牡丹園一入口稍顯狼藉,都拜江時清作為。
好在園子雖不大,好花卻不少,紅色紫色分外妖嬈,綠色粉色清新可人。
江時清也算有點花藝技巧,仔細著挖了幾株搬上車。從院子裡將車退出來,就見清晨歸家的黎大人。
他一個四品大官,天天住這小院子?
江時清心有疑惑,卻不想多費口舌,遠遠看了一眼就要拉起平車趕緊走。
不料這來路狹窄,那黎允還偏拐到這條小路上來。
“姑娘上次摘的不夠?”許是又熬了一夜,黎允的語氣聽起來沒什麼精神,疲憊之音加上他本就長相溫和具有欺騙性,此刻還真襯著他溫潤如玉了起來。
只是說話依舊藏著刺,明知道那夜摘花只是幌子卻還要問,也不知道那捧牡丹花朵落在湖邊做何感想。
江時清神采奕奕,因挖牡丹身上抹了些泥,跟隔壁一天到晚滾在泥裡打架的小兒無甚區別。
她放下平車,搓了搓手上的泥垢,跟黎大人正正經經地行了禮,而後回他的話:“做花露是夠了,兒此次挖了是回去種院子裡的。”
免得日後看牡丹還要來這兒撞鬼。
“郎君一夜辛苦,早些回去歇著吧。”江時清猜他剛從登月樓回來,一臉睏倦精神不佳,於是暗暗諷他一句,不然心裡不舒服。
誰知那黎允袖子一揮,掏出一張紙箋,遞到江時清面前,“監督手下辦案,無甚辛苦。”
紙箋上是幾句罪狀陳詞,劉邵交代的。
此舉一駁回江時清臆測調侃,二不計前嫌送訊息彰顯大度。
今日一戰,是江時清敗了。
江時清接過那張紙——毒蟲入體三月,吹笛引其躁動可殺宿體。吳老爺家管制不嚴,某因一心想逃,著歹人道,殺主走險。
“查不出教他驅使毒蟲的人是誰,只說和對方聯絡是在郊外觀音廟裡送書信,派人搜了,都很乾淨,沒什麼線索。”黎允補充道。
劉邵毒殺吳友玉一案落幕,可其後指使仍查不出線索。
三月前就被下毒,想必跟江時清來京城是沒什麼干係了。不過這幾日開店、上登月樓已經夠矚目,那群人怕是要有動作,江時清需得謹慎些了。
“多謝大人,兒回家種花去了。”江時清笑著將紙箋塞進腰間暗袋裡,重又拉起平車,在坑娃不平的小路上走,十分不小心地蹭了黎允衣角,將車邊的泥垢染了上去。
黎允側身躲閃不及,清白衣裳著了泥土。
罷了,衣裳早就沾染酒氣,本就該換的。
他轉臉目送江時清走遠,眉頭輕蹙,神色無奈,只得低聲說了一句:“頑劣。”
江時清腳步輕快,十分愉悅。原身自小讀聖賢書明事理,定沒有時清這個汙濁靈魂促狹。
見正經人穿正經衣服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弄髒啦!
回了小院兒後,小嘉已經幫她打了三桶水,自己早去店裡忙活了,而江時清作為老闆,還在自家小花園考慮一車花的栽種佈局。
忙到日上三竿,江時清才溜溜達達跑到店裡,原因無他,馬上到飯點了,家裡沒人做飯,來店裡找吃的。
鋪子被幾個夥計打理地井井有條,生意還算可以。江時清背手跟所以員工打過招呼,店裡已經來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