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1/2 頁)
賈母讓賴嬤嬤把匣子放在一旁,“我平日瞧著張氏也是個懂事的,怎麼臨了臨了了,犯了糊塗。”
珠寶頭面雖好,也就平日戴一戴掙個臉面,貴族人家,輕易是不能拿這些東西變現的。一旦典當出賣,等同於傳出家族要敗落的資訊,緊接著那些政敵就會撲上來恨不得咬一塊肉。
田莊當鋪才是能生錢的優質資產,賈母看上的也是這些。
她可不覺得自己這樣虧心。
在賈母看來,賈赦和賈政都是榮國公嫡出的孩子,賈赦不過早出生幾年,什麼好處都讓他佔了。
先國公夫人的遺產是他的,爵位也是他的。
賈代善的孝期三年,實則二十七個月,現在還有半年出頭,賈赦就要襲爵了。
到時候,榮國府禮法上便是賈赦做主。
若是張氏熬過了這關沒死,將來榮國府張氏當家,即便是自己,也沒理由再把持掌家權不放了。到時候,政兒更加分不到什麼。
藉著這次張家敗落攆張氏去莊子,除了為二房掙一波財產外,賈母還存了讓張氏死在外面的心思。可謂一石二鳥。
張氏一死,將來給賈赦娶個什麼樣的續絃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只要賈赦的填房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彈壓不住下人,以後的榮國府,可都有王氏掌管了。這也算是對小兒子的一點補償。
賴嬤嬤是賈母的陪嫁丫鬟,後來嫁了賈家的家生子賴昌。賈代善死後,賈母有心抬舉賴家。
雖然賈代善的後事是張氏操辦的,但張氏身子一向不大好,要人從旁協助。賈母極力讓賴昌兩口子管了幾樁要緊事。
再後來,把賴家抬上就順理成章了。
現在賴昌夫妻都是賈母的心腹。
賴嬤嬤跟了賈母幾十年,最是瞭解賈母的心思,“我原以為張夫人是個聰明人,看來還需要再敲打敲打。璉哥兒還小,大老爺又不管內宅事,璉哥兒名下那些產業,還是交給親祖母打理比較妥當。”
主僕兩個正商議內,在外看門的鴛鴦急急跑進來,喘著大氣。
鴛鴦是賈母的貼身大丫鬟,因今日賈母和賴嬤嬤商量的事要緊又隱秘,因而是鴛鴦親自在外守門。
“你這丫頭,平日看著倒穩重,這麼早急忙慌的幹什麼?”不等鴛鴦把氣喘勻,賈母就皺眉批評道。
鴛鴦管不得那許多,深吸一口氣,道:“老太太,不好了,大老爺把賴總管打了,現在在討要張夫人的嫁妝,說是短了一件便要報官。”
“他敢!”
賈母驚怒交加。
張氏的嫁妝都有一部分到自己手裡了,一件不能少的意思是,自己也要吐出來?他賈恩侯還要不要襲爵了?
可惜由不得賈母不信,很快,被打成豬頭的賴昌也求到了榮慶堂來。
到了就是跪下給賈母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大老爺如何不留情面,,“老太太您是沒瞧見,大老爺見了我彷彿見了仇人。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劈頭蓋臉就給小的好一頓毒打。小的兢兢業業辦事,因怕張夫人的東西在路上磕了碰了,囑咐賴大親自去盯著,果然叫賴大抓到貪墨的人。大老爺卻硬說是賴大偷張夫人的嫁妝,將賴大打了一頓,糾去了官府。小的去辯白,大老爺又是一頓打。”
賴昌半真半假的將事情說了,彷彿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除了他和他兒子都捱了打,其他皆是狡辯。
自知道賈母要將張氏送去莊子,賴家就盯上了這趟肥差。
賴大昨日就興奮得睡不著,今日一早美美的去東大院,親自送了一趟笨重大傢俬去莊子。
至於另外的,除了蒐羅了一匣子好東西孝敬賈母外,還往懷裡塞了大半套紅寶石頭面。
說是大半套,其實除了一頂鳳冠,都是全套了。釵環手鐲耳墜齊全,沒拿鳳冠,估計是因體積太大,不好放懷裡。
送完第一趟東西回來,賴大藉口有事,想先回一趟府上,把東西放好。結果羊入虎口,被賈赦逮個正著。那套首飾是林之孝從賴大懷裡搜出來的,人贓俱獲。
而賴大的回答,跟剛才賴昌那番話差不多,說什麼是從不乾淨的下人手上搜出來的,正要回去送還給張夫人。不巧在這裡被大老爺堵住,真是誤會大了。
這番說辭,真是榮國府大門口的石獅子都不會信,賈赦當然也不會。
於是賈赦索性直接命人將賴大送去了順天府。
賴大有個小跟班還算機靈,見賴大一進院子就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