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2/3 頁)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明白的。”賈赦語氣淡定從容,聽上去甚至有幾分善解人意,“我也是做父親的人,老太太為賈存週考慮的心情,我都明白。”
賈母以為有轉圜了餘地,撥出一口氣,“赦兒你理解就好,你饒了他這一次,我以後一定拘著王氏,不讓她再惹禍。”
‘赦兒’?多諷刺的稱呼,前世到死,賈赦都沒聽到過賈母這麼溫情的叫自己。兩輩子第一次從母親口中聽到這樣的稱呼,竟然是為了她另一個兒子。
“正因為明白,所以我不能背上治家不嚴的帽子。老太太怎麼替賈存週考慮的,我就怎麼替璉兒考慮的。老太太兩個兒子尚且在世,我的瑚兒卻不知道如何了,我對璉兒的愛護,是老太太對賈存周愛護之心的雙倍。所以,還請老太太理解我。”
反被道德綁架的賈母說不出一句話來,愣了半天,囁嚅道:“你究竟要如何?”
賈赦一副我們都是為了孩子著想,我也不得已的口吻,“我還是榮國府世子,便定要清理門戶。除了為璉兒做個榜樣,還因要維護祖宗顏面。自然,我只管自己的家事,他人的事我是管不著的。”
賈母怎會聽不懂弦外之音,賈赦這是暗示只要和賈政不是一家人了,他便不追究。
這是將選擇權交給她,清理門戶還是分家,總要有個取捨。
“你父親的孝期還沒出,你確定要鬧到分家的地步嗎?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戳脊梁骨是什麼?前世已經戳得夠夠的了,不也苟延殘喘流放到北疆,豬狗不如的活著,什麼骨氣臉面,死過一次才知道,別人的看法根本不值一提。
“老太太常罵我自私不孝,我以前總不服氣。現在我服了,所謂孝順,順便是孝了,老太太這樣罵我,我便是這樣的人,我照做便是。”賈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賈母被堵得想罵人。
賈赦沒給賈母太多考慮時間,等賬目對分明瞭,王氏欠大庫的銀子必須三日內還回來,還銀之日,也是賈母考慮的最後期限。
末了,賈赦還丟下一句,“老太太把我逼急了,我不但追究王氏,也會清查老太太的嫁妝,說到做到。”
氣得賈母揚長而去,賈赦這裡終於清靜了,忙回去看張氏。
重生後,賈赦將張氏保護得很好,即便和史家、王家對峙那麼緊張的時候,也分撥了人保護東大院。
張氏見自己那些被抬走的嫁妝都還回來了,便知道自己的丈夫終於硬氣了。但是自家敗落後,賈赦孤立無援,婆母和妯娌的孃家都如日中天,張氏難免擔心。
直到賈赦回來,簡略說了事情的經過,張氏才捧著胸口道阿彌陀佛,“光是聽著就叫人覺得兇險,老爺為我接連得罪史家、王家,不值得。”
賈赦之所以沒瞞著張氏,是覺得她一顆心懸著不利於養病,並非叫她愧疚,握著張氏的手說:“我若不強勢些,遲早也叫人吃幹抹淨。不如強勢些,叫人知道我不好欺負,歇了不該有的心思。阿薔你看,該是我們的東西,我能替璉兒守住了,所以日後你都安心養病,什麼都別多想,也別瞎操心。榮慶堂的人不管誰來,你都稱病不見就是。”
張氏確然安心不少,張家一出事,賈赦的處境必然不好的。能立起來總比一味退讓的好。
只是不見榮慶堂的人這一條,到底沒做到。
夫妻倆正說話呢,賈敏過來探望大嫂了。
賈敏和林如海在賈代善活著的時候定了親,只還沒來得及過禮,賈代善就去了,因而賈敏守制在家。
家中出了這樣的事,她一個等出閣的姑娘也插不上話。
昨日鬧得又是外男家丁又是官府的人上門的,賈敏便沒出來。
但事情鬧開之後,賈敏參與了複核賬本。這一看,簡直觸目驚心。若不是今日賈母被賈赦氣著了,賈母想著或許賈敏的話賈赦還能聽進去幾句,賈敏現在還在對賬呢。
說是探望大嫂,其實賈敏來做什麼賈赦心知肚明,只讓賈敏和張薔說了幾乎花,賈赦就說張薔要休息了,讓賈敏上書房說話。
兄妹二人在書房落座。賈敏面色沉重,卻久久為開口。
母親所託之事簡直強人所難,便是賈敏自己處置這事,也絕不會像母親說的那樣輕輕放下。
賈赦半點沒有打破尷尬的意思,賈敏坐著,他就陪著坐著。
前世這個妹妹隨夫外放之後,便沒再見。後來回京只有妹妹的膝下獨女,那丫頭教養倒是好,長得也靈秀,就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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