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第1/1 頁)
是不是該寫一寫中年的生活?有了這個念頭,完全是因為一個人的再次闖入。
無論讓我預演多少次,我都不會想象到和你的重逢是如此的輕鬆。我還以為青春期撕心裂肺的感覺一直會影響到今天,經歷了才知道,無論當年有多疼,時間真的可以治癒一切的傷痛。雖然過去沒多久,但是我已經無法清晰的回想起第一次打招呼的情景。回憶第一句話的難度猶如讓我回憶二十多年前和你同桌的點滴細節一樣,一切都像學生時代校園外冬日的麥田,一切都被薄霧籠罩,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只有距離夠近,就能看清楚眼前的小天地,有枯葉蕭殺也有麥苗翠綠。而遠處,叫迷茫也好叫朦朧也罷,如生活一般需要走過去探究。
能在不惑之年動筆寫這些內容,我都對自己感到詫異。一如歌曲中唱的那樣:
曾經真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
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那裡好
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都說“初聽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人到中年,對很多事情都已看淡。當然了,看淡也分幾種,有些是被柴米油鹽磨平了,有些是紙醉金迷麻木了,最常見的當然是荷爾蒙降低帶來的所謂成熟。我們經常可以在夏天,路邊的燒烤攤上,看到真實的市井生活。一邊是二八少年豪吟“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醉笑陪公三萬場。”一邊是地中海髮型中年油膩大叔表露出一副“生死中年兩不堪,生非容易死非甘”的死樣,同時還對鄰桌少年的輕狂嗤之以鼻。
平庸的人最明顯的特點就是不相信相信的力量,衰老的人最明顯的標記應該就是夢想的消失。
我不知道開始寫這些是為了祭奠青春還是為了記錄中年。甚至我都不知道是寫成隨筆,還是寫成小說。我就是想從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個人視角,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繁華與落寞。從敲擊鍵盤的那一刻開始,第一個干擾我的就是發現腦子裡面總是各種網路流行語跳躍出來,這是一種數字時代的悲哀。記得看過一期陳丹青的採訪,他說網路給社會加速了語言多樣性的消失,帶來的是年輕人的思維和語言的趨同。何止是年輕人,我這種已過不惑之年的人一樣不可避免的受到網路語言的干擾,突然覺得,如果想當一個作家,需要遠離網際網路,保持一個較遠的距離比較合適。各種網路流行語給語言文化帶來的是看不見的毀滅,猶如麥田裡面的野草瘋長,搶奪了麥苗的營養。我需要努力嘗試一下如何與這個時代主動脫節,如果脫不好,可能就是脫軌。
寫這樣的內容有一些冒險。第一種險:千萬別被媳婦發現,那是殺身之禍。第二種:真話傷人假話傷己,我還未動筆,就知道未來一定會糾結。第三種:無人問津或被群嘲。其實這不算是一種危險,只不過這兩個情況任何一種出現,都會讓我自己覺得難堪。
這是我第一次寫作,還專門學習了一下官方的一些經驗傳授,看完了之後覺得毫無用處。一切都講究快,講究“黃金三章”,讓我懷念起了木心先生的《從前慢》那首詩,其中幾句: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這是一個給70後講述的關於愛和堅持的故事。這是一個還沒有小鎮青年這個詞的時候的小鎮青年的故事。很慢,也很凌亂,只有經歷過才會懂。
最後,輕輕地問一句:你說,《不是當年獨醒客》作為標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