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詩人先生和英雄小姐(第2/3 頁)
“我衝了進去,一把抱住他,然後受了驚嚇,最後還哭了?”少女沉思著提問。
“有什麼疑問嗎?”寧永學說著撥動橡木桌旁的開關,電燈亮起光芒,映出堆放在書架裡的若干雜誌和報紙。
這地方似乎是個茶水間,適合休息,不過寧永學沒什麼休息的打算。他需要讓認路的人領他去槍械庫,為此他得旁側敲擊。
“沒什麼。”她似乎沒什麼反應,只是低垂雙手,端詳書架上的雜誌,“自從我上了小學,這種事就再沒發生過。高中三年一直住校度過,回家也很少敘舊。如果他還認得我,他當然知道真假。”
“你們很有默契。”寧永學說。
她幾乎是下意識往遠離寧永學的方向挪了一步。
“你這一步簡直踩我心上了,剛才的發言有什麼問題嗎?”寧永學對她笑笑,“我都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挺會說好話,像電影裡那些梳著黃毛的傢伙。”
“你一定是對我有偏見,對黃頭髮也有偏見。”他思索著說。
她的語氣倒是挺溫和。“我對你沒偏見,但我得說,他們總是頭一個離場。”她說。
“事實可不是這樣。”
“什麼事實?”
“最早離場。”他聳聳肩。
“你想說你其實很命大嗎?比方說一個死人飄你面前,正要給你來最後一下?”女孩問道。
“老天註定你要來救我,這就是我命大的地方。你看,有人落難,英雄就會相助,冒險故事就是這回事,你的年紀也很適合,對不對?”
“我覺得恐怖片裡只有早死的人和晚死的人,落難先生。”
“那就讓我們多加努力吧,爭取做晚死的人,不做早死的人。”寧永學說道。他從櫃子裡取了包安全域性的茶葉,隨手撕開,“附近有庫房嗎,英雄小姐?”
聽到這話,她轉過身來,理了理遮住眼睛的髮絲,然後才直視他說:“我希望你把話說直接點。”
“還不夠直接嗎?”
“你大可當場發問,質疑我手裡的槍從哪來,質疑我的年紀夠不夠持槍資格。”
寧永學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我相信你手裡沒有持槍證,除非你比我以為得大那麼一兩歲。”
“確實沒有,”她說,“我擅自拿取,還擅自開槍。就算是槍擊一個裝成我的布娃娃,我也有錯。”
“情急之下,人們總要做些變通,這事沒有對錯之分。”
他忽然聽到從門外的走廊遠方傳來腳步聲和喊聲,正是先前那位巡邏員的聲音,毫無差別。他一邊呼喊著“白尹小姐”,一邊焦急地踱步,蠕動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辨。雖然不知道理由,但這些東西似乎很想殺了他。
寧永學把運動鞋擺在沙發邊上,只穿著襪子,無聲無息地走過瓷磚,熄滅茶水間的燈。然後他回到沙發上,同樣無聲地坐下。
白尹深呼了口氣,也脫掉運動鞋,以一種若無其事的表情端了兩杯茶水過來,房間裡兩人各自一杯。昏暗中可以看到她纖巧的小腳上是對白色長筒襪,非常樸素,沒有印任何圖案。
過了一會,等呼喊的聲音逐漸遠去,她才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除非能離開安全域性,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了。”
“剛才我聽一位巡邏員管你叫小茜。”
“別問那麼多。”她沒有搖頭,或者她看起來不喜歡搖頭或點頭,只是把袖子折在手心隔熱,端起滾燙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後才說:
“過去的稱呼只有活在過去的人才在乎,你只要知道我叫白尹,這才是真的。”
“虛假的人在尋找你,真實的人也在尋找你,可你卻只想離開每個人。”
“遣詞造句的水平不錯,還有些詩意。”白尹忽然笑了,“如果你不想方設法撩妹,我們倆的相處一定能好很多,詩人先生。”
“正常溝通而已,我們又不是拍恐怖電影,就非得被嚇得倉皇逃竄嗎?”寧永學問。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把心思放在剛遇見的女孩身上。不過換個角度想,你其實也很不起。恐怖的東西剛從門口經過,你就開始問東問西,討論人生意義。”
寧永學聳聳肩:“我只希望和同伴融洽相處,跟她一起想辦法脫困。”
“我覺得你比外面的東西恐怖多了。”她否認說。
“工作需要。”寧永學說,“我得勘探海場地下墓群,特別是未開放區域。很多人都發了瘋,但我每次都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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