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個唯一的秘密(第2/3 頁)
還沒說完,徐路同學兩眼一翻,直接死了。寧永學目視路小鹿戰戰兢兢地挪到他旁邊,還拿腳踢開他的胳膊,彷彿要確認他死透了沒。
“我是正當防衛,我沒有犯法......”她咕噥了一聲,可能是想說服自己。不過等她轉過身,看到寧永學在不遠方張望,她又開始流冷汗。“不......不是我的錯,是他騙我開門的,要是他肯乖乖把棍子扔掉,他就不會死了!”
寧永學雙眉微挑,這傢伙倒是很適合看家,給她一把獵槍然後告訴她有住宅防衛權,興許就沒有人能活著進來活著出去。
“那是當然,”他說,“這些人都瘋了,你的決定也沒錯。不過,現在已經只剩我跟你兩個了,你可別真以為他是幕後黑手,也別以為事情能結束。”
“不、不是他,還能是誰?”
“你們的洛老師,不過她應該不在附近吧。”寧永學提著雙管步槍越過她,走進租屋。門廊又灑了滿地的血,椅子和板凳也被徐路同學打翻了,這地方真是亂七八糟。
“洛老師?為什麼是洛老師?”
“別問什麼洛老師了,”寧永學拉著她的手,拽她進來,然後關上租屋的鐵門,“先想想你生命裡最後幾天要怎麼過吧。”
“咦?咦咦?我們還是都要死嗎?”
“至少你可以選個不那麼痛苦的死法。”寧永學說完坐到煤爐子邊上,扔了根木柴進去,“東西還夠吃幾天,煤也還能支撐段時間,大不了就把傢俱劈了當柴燒。總之,你別餵了敲門的東西就行。”
......
每天半夜零點,那東西依舊會定時來敲門,但寧永學只管在租屋裡維護步槍,收拾自己的房間,打掃四下的灰塵。
煤已經燒完了,公寓裡還是很冷,現在他正劈洛辰租屋裡的椅子、凳子、床和櫃子當柴火燒,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不知道為什麼,老租屋的日曆已經翻到了十二月三十九日,彷彿這兒的日子永遠都不會抵達新年的一月一日,三十九日也能一直翻到三百三十九日似的。
雖然最開始的幾天路小鹿還接受不了現實,表現得極其神經質,現在她也安穩了下來,最近,竟然有些認命了。
這地方更冷了,寧永學感覺溫度正在逐日下降,白天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似乎過不了多久,黑暗就會完全籠罩一切。
自從日曆超過三十號,抵達本不該存在日期,一切就都發生了變化。
收音機已經失去了用途,每次開啟都只發出嘶啞的電波聲,不管怎樣左右調節旋鈕,也只能讓它發出的噪音更低沉,或是更尖銳。
走廊的燈已經滅了,租屋也不供電了,自來水也停了,只有煤爐子給他們提供光和熱,勉強還能燒水做飯。
事前寧永學攢了幾大桶水,後來他又在視窗綁了兩個空桶從天上接大雪,勉強燒燒,其實也能喝。
如今天已經完全黑了,太陽再也沒有出現過,除了一天天增加的日曆頁數,一切似乎都停滯了,彷彿有人打算告訴他們等待毫無意義。
就這樣,他們逐漸從公寓裡等著餓死的傻瓜變成了冰天雪地裡等凍死的白痴,最終連屋子裡都結了冰,只能把被褥都鋪在煤爐子旁邊,緊靠著唯一的熱源睡覺。
附近黑得恐怖,寂靜得恐怖,也冷得恐怖,只有雪一直下,彷彿他倆正駐紮在極地作極夜科考一樣。收音機已經壞了,連噪音也沒了,每天的敲門聲倒是多了點嘲笑的意味。
環境到了這種地步,寧永學當然沒有談論感情的心思,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十二月後面的天數究竟能變成多大。
到了四十九日,他們再怎樣省吃儉用也只有兩個罐頭了,寧永學租屋裡的床和箱子也都劈了。他整天就跟路小鹿蜷縮在被褥裡,靠著煤爐子發呆,渾身上下裹得像兩個棉球。
他倒不是不能親手解決路小鹿,只要掏出長管獵槍,他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還能免去在這地方挨凍受苦。不過,就像他以前所說那樣,這事沒法做。
寧永學多少也想保留點基本的良知道德,這是他在現代社會維持正常生活的必要手段——重要的不在於別人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在於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我覺得我快凍死了。”有天路小鹿忽然說,聲音放得很低。她的眉睫已經都結了霜,臉色白得可怕。“你說這些全都是做夢,死亡也是暫時的......我沒記錯吧?”
“你就當自己睡了過去吧。一覺醒來,你就會忘記一切。只要賣了隨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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