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斷絕的血之密儀(第1/3 頁)
漫長的沉默。他們的眼珠很快恢復正常,不再一片漆黑,陰冷又滲人。目睹眼前一幕,寧永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覺得守護者一定看到了什麼,十有**就是安全域性。事情現在怎樣了?
他注視木桌對面的男人,和他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已經結束了?”
他們齊聲開口:“很快就會結束,我失敗了,樹木和荊棘都燃起熊熊大火,迷霧也被焚燒產生的黑煙籠罩,我無法形容......”
安全域性把一到三層的植物全燒了,引人入迷的霧氣也全被燃燒的焦煙覆蓋了,這手段可真夠簡單粗暴的。也許這就是現代科技的力量吧。
“林地有那麼容易著火嗎?怎麼燒起來的?”寧永學問他。
“世俗的火焰本不可能燒燬林地。”他們嘆息著搖頭說,“不過,世俗已經不是我當年以為的世俗了。”
“工業革命過去了很久,很多技術都進步得很快,特別是火和光。”
“僅僅幾百年,凡世就像是過了一個紀元。”
“你能理解就好,守護者。”寧永學彎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提燈,“我敢保證,要是換成你的古代教徒出去。最多過一個月,他們就會全進內務部的秘密監獄。”
當然,所謂的內務部秘密監獄,其實只是傳言,真實性約等於地攤創作。但寧永學連說謊的語氣都很自信,吹噓虛無縹緲的傳言,自然更不必說。實際上,跟內務部有關的傳言就沒哪個是確定的,更別說想象他們會把古代教徒關在什麼地方了。
不過,要是自己真能順利入職,然後快點升職,也許他能走一遭傳說中內務部的秘密監獄?這事聽起來很荒謬,但也不是毫無機會。
要是隻關著一群白痴古代教徒,秘密監獄未免讓人失望。但要是他們真能關押無常徘徊者,甚至更多恐怖傳說的內容,內務部的秘密監獄他就一定要去。
他親愛的學姐是他自由的阻礙,可他還要指望她幫自己抵達夢想。事情總是帶著兩面性,令人痛苦。
“我還是覺得你該當傳承者。”他們又說。他們不想放棄,他們還想說服我。
“不,我不當。”寧永學也說。
“血之密儀早就走不通了。”他們似乎想勸他。
“你什麼意思?”
他們忽然神情悲哀起來,帶著一股子緬懷的情緒,寧永學特別熟悉這表情,那些上了年紀的老頭想長篇大論講故事,表情就是這樣。
“在我們統治凡世的時代,我們消滅了一切異族。”他們神色莊重肅穆,“那些曾經危害人類的,要麼被滅絕了種群,要麼就被趕去林地,詛咒纏身。許多年以來,人類棲居的城市都欣欣向榮,地方的村落也不必再擔憂災害,森林山地裡,更是隻剩了些無傷大雅的懵懂野獸......”
也就是說,紀元在守護者的觀念中一分為三:最早的時代世界群魔亂舞,人類苟活於世;第二個時代古代教徒展開大屠殺,把智慧生命屠宰得只剩下人類;第三個時代窮卑者從凡人奴隸中誕生,顛覆了本來的政權,把當著奴隸主的古代教徒殺得人丁零落,只能隱藏在世俗中。
然後才是記錄在歷史書中的時代。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寧永學懷疑是某個時代過早的老人說一半忘事了。
“忘恩負義!”他們忽然面色扭曲地咆哮起來,“你們都該至死追隨真知的,世世代代當奴隸又怎麼了?難到我們沒給你們食物和住所嗎?”
當奴隸主的都這樣,真是無趣。
“別說歷史故事了!”寧永學用更高的聲音大喊,“我時間有限,老人家,還記得我們在說血之密儀嗎?”
寧永學得在守護者某個人格忘我的時候開口提醒,免得老人家話題越跑越遠,講到明天早上都沒得消停。
他們皺起臉來,聲音又沉寂下去,似乎又換了個人來引導所有人:“事情難免有兩面性,古老的族裔滅亡了,血之密儀需要的祭祀材料也消失了。血的道途消亡了,很多道途都消亡了,就是這樣。歷史註定了這一切。為什麼你能窺伺真實,我實在想不通......可能你意外呼喚了赤之杯吧?但你別以為自己能走後面的路。”
他以為這條路走不通我就只能走他的路了?
“赤之杯又是什麼玩意?”寧永學若無其事地問道。
他知道這玩意是永安博物館陳列的古董,被當成原始人的祭祀器皿,但路能不能走通的話題毫無意義,寧永學也根本不關心。
“鮮血教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