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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那不是什麼好詩,可雙腿卻挪不動道,將下一句也聽了個真真切切。
“浴罷檀郎捫弄處,靈華涼沁紫葡萄……”
不知誰往他手裡塞了張畫,擠眉弄眼地跟他說是好東西。
孟漁開啟來瞧,只見紙上畫著兩個交纏的小人,姿態親密無間,羞剎不知風月的少年人。
他慌慌張張把畫還給同窗,轉過身卻猛地見到傅至景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從頭到腳噌的一下滾燙,好半天都沒敢跟傅至景說話。
當夜回去,孟漁發了一場夢,畫中的小人動了起來,他懵懵懂懂走近了瞧卻怎麼也看不清他們的臉。
而在這個悶熱的午後,他躺在傅至景的榻上,又入了同樣的夢境。
近睹分明似儼然,遠觀自在若飛仙。
畫中人掙扎著生出了骨肉,長出了一張俊挺的臉,緩緩抬眼戲謔般地望著他,薄薄的唇吐出含著熱意的兩個字,輕而易舉地拆穿他彰明較著的心。
是傅至景在喚他,“孟漁。”
“九殿下,九殿下?”
打盹的孟漁猛地睜開眼,軟墊上盆裡的冰塊消融了些許,原是已經到了德惠王府。
他從車廂內鑽出來,抬頭見無雲無月漆黑如墨的天際,今夜恐有暴雨。
作者有話說
包傅至景死裝的。
殿外雨聲淋漓,金鑾殿裡肅穆凝重,衡帝百官皆垂首恭敬站立。
傅至景一番鏗鏘有力的陳詞如冷玉敲擊青瓷,字字擲地有聲,隨著他將走私人參案的證據呈至衡帝手中,底下官員或鎮定自若,或交頭接耳,或戰戰兢兢,或怕引火上身兩股顫顫出了一腦門的汗。
衡帝當即傳喚都護府長史到殿前,問他有何話要辯解。
長史自知在劫難逃,一併將罪責認下。
御史大夫上諫,長史與西北地官方走私一案定有品階更高的官員在其背後為之保駕護航,請衡帝下旨徹查此事,將結黨營私者一網打盡,還朝野清朗。
衡帝准奏,命刑部提審長史,三日之內必要斷明。
連綿的夏雨急驟匆匆,內監一聲聲“退朝”有序地傳至官列最末尾的官員耳中,雨勢幾乎小得只剩下朦朧的霧雨,下朝的官員甩了把冷汗,邊往外走邊竊竊私語。
衡帝年過五旬卻遲遲不立儲,皇子間看似兄友弟恭,實則明爭暗鬥,今兒個我參你一本,明兒個我將你一軍,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皆怕一個不小心就殃及池魚。
今天不就逮了個四品長史殺雞儆猴麼?
走私案可大可小,但若是皇子摻和其中,必要惹帝怒、失民心。
“傅大人受二殿下提攜,這事我看沒有那麼簡單,或許是衝著五殿下來的。”
“禍從口出,案子還沒審明白,這話你可千萬不能往外說。”
“我知曉,我知曉。”
兩個一把年紀只混了個五品大夫的老朽不敢再妄言,默默住嘴。
在朝野謀事多年的官員尚膽顫心驚,更別談站在皇子一列最末尾替傅至景捏把汗的孟漁。
他全程噤若寒蟬,生怕多出什麼變故,幸而證據確鑿,長史百口莫辯。
皇子最忌諱與朝臣結黨營私,雖心知肚明皇子們各有走得近些的官員,卻不可搬到明面上,縱是孟漁也不可例外,因此等下了朝,他也只是遠遠地與成事的傅至景對視一眼,便跟著幾位兄長走出了長廊。
走遠了些,四殿下以拳擊掌道:“落到刑部手裡,八十八套刑罰都給他來上一遍,不愁從他嘴裡撬不出東西。”
七殿下笑說:“四哥不要高興得太早,說不定他是個硬骨頭。”
“再硬的骨頭能硬得過刑部的手段?”
孟漁年前才知曉四哥、七哥早已私下跟二哥結盟,他看著前頭幾位談笑的兄長,直至今日依舊難以適應兄弟之間的爾虞我詐,但尋常百姓家的兄弟尚且會為了一畝三分地而大打出手,何況是帝王家的子嗣?他既已經淌了這趟渾水便難以輕易地出局。
見他默不作聲,四哥停下來等他,“九弟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他搖搖頭,正想開口,先聽得身後有人笑道:“二哥請留步。”
雨水從屋簷斷了線似的往下墜,在不平的青石板上積攢起一汪小水譚,一隻銀紋黑靴悄然踩上去打碎了倒映在光潤水面的身影,泛起陣陣波紋。
孟漁回身,只見為首的五哥蔣文凌笑吟吟地朝他們走來。
蔣文凌穿與皇子們相同的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