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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處,入口已被緊緊闔上,不露紋絲光亮,忙叫道:“紫蘿公主!”
只聽紫蘿在外笑道:“雲大小姐,下面安全的很,而且乾糧和清水都有,你在裡面好好呆上十天半個月吧,有機會我自然放你出來,引你出宮。”
雲飛飛忙又奔到出口處,大聲呼喚,又用力推得出口,哪裡能動得分毫?
而紫蘿的笑聲,卻已去的遠了。
雲飛飛恨恨地敲著入口處的堅石,方才後悔不該一時衝動,徑衝到這鬼地方來。這樣一來,司馬澄固然是找不到自己了,而葉翔若是尋到皇宮,又要有怎樣的能耐,才能摸到這般隱蔽的暗室中來?
她實在沒有把握,紫蘿那樣深沉的心性,還會不會主動放她出來?
只怕,她喜歡葉翔有多深,對雲飛飛的恨就有多深吧?
和司馬澄一樣的瘋子……
當下也別無他法,既來之,則安之,趁了火折未滅,徑向密道深處走去。
走了一段,忽見前方隱有光芒,心中大喜,忙衝上前去,卻見了一個虛掩的房門,推開時,頓時被滿室的璀璨幽芒耀花了眼。
原來那密室頂部,懸嵌了十餘顆鴿卵大小的夜明珠,耀耀明輝,清涼柔白,如十數盞小小的燈火,將整個密室照得甚是明亮,如同十五時的月色如霜,足可令人清晰視物了。
屋內陳設很是簡單,石榻上鋪了雲絲綿被,石桌上放了一大布袋的幹饃,三隻大水袋,還有一個油紙包了密封的罐兒,居然是一罐子醬菜!
倒還真夠雲飛飛吃上半個月了!
但云飛飛一屁股坐到石椅上,卻覺得自已快瘋了。
在這鬼地方呆上半個月,對著冰冷的石壁,天天吃著幹饃清水?
那她情願再去過那不斷逃亡的日子,哪怕天天晝伏夜出,把腳底磨出無數鑽心疼的水泡……
那樣的日子,為何如今想起來,都只剩了甜密?
不期然,又是葉翔那映了滿天星光的安靜眸子,默默望天,默默喝酒,然後默默回頭,衝她溫和一笑,如春風清晨裡,初露天際的一抹微陽。
原來,原來,那一路不覺出苦,只為有你,有你。
葉子,葉子……
雲飛飛向著那顆顆明珠微笑著,忽然間便掉下淚來,淋在滿的笑容之上。
第三十七章 夜探(一)
夜,未央。
公主無寐。
紫蘿正獨坐涼亭下棋。
宮女內侍,都給她趕得遠遠的,一個不剩。
亭周那夜裡隨風漫起的粉色紗幔,映了那紫衫透寒的少女更形寂寞。
左手白棋,右手黑棋。
左手右手,盡在自己掌握。
但便是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又有何意義?沒有了對手,成敗原只在自己的心中,腦中,手中。
她有些無奈地嘆氣,又吃了一個黑子,呆呆看著白子必勝的棋局發怔。
“左手對右手,自己對自己,紫蘿,你這棋,下得也太過無趣。”
有男子喟嘆,牡丹叢的暗影裡,慢慢升騰起暗黑的人影。
紫蘿笑了。她塀去所有人,所守候期盼的,無非就是眼前這一刻。
她一伸手,已將滿盤棋子攪得混亂,再辨不出黑子白子哪方成,哪方敗。然後嬌嘖而笑:“我便估料著,白大哥和三哥哥也該到了。”
她的黑眸顧盼流光,明輝閃爍,卻越過了牡丹叢中白天曜那挺立的高大黑影,看向了默默跟在他身後的那欣長身影。
葉翔,似乎又瘦了許多,曾經明亮得足以輝映人心的眸子,籠了黯淡的愁意,肆慢地鋪展著憂傷,再也無法隱藏。
雲飛飛,李清容,誰都是他的愛,誰都不肯輕易拋開,哪怕舍了性命,舍了尊嚴,舍了他所能割捨的所有快樂,他都會去維護她們,用整個的靈魂和感情。
那紫蘿呢?走了那麼多年,還只在他心房外彷徨,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麼?
“紫蘿,知道飛飛目前情況麼?”
葉翔已匆忙詢問,無可掩飾的焦灼和擔憂,鋪天蓋地。
紫蘿怔怔望著她守候了許多時候的男子,忽然笑了:“她麼,應該沒事吧。”
葉翔搶上前一步,正要說時,白天曜已搭上他的肩,不緊不慢道:“三弟,坐下來聽吧。紫蘿不是外人,自然會把她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葉翔應一聲,果然坐了下來,卻已將手撐住了額,按壓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