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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也不是為了享福來了。再說,人人都有兩隻手,可以自己生產,保證供給,人人手中都有槍,沒有吃,沒有穿,可以向鬼子要。再說這精神上的苦:冀中部隊和幹部到了路西后,因為冀中一時回不去,自然要改變隸屬關係或重新分配工作。少數人返回冀中開展鬥爭,部分人在當地學習,部分人併入路西單位,還有一些人去了延安。這和我們今天一家企業暫時倒閉,人員需要重新安排的道理是一樣的。這個過程,恐怕不是人人那麼愉快的吧。吳西回憶說:“這是一個巨大的組織變動。當時流行一種說法:迴路東堅持鬥爭的是‘咬牙幹部’,到教導團學習的是‘反攻幹部’,到延安去學習的是‘建國幹部’。咬牙堅持雖然艱險,但在冀中平原鬥爭烈火中鍛鍊成長的幹部都願意返回路東,為保衛家鄉貢獻自己的力量。到冀中教導團學習也比較好動員,一則是學習提高的機會,二則仍是冀中軍區的建制,畢業以後還是要打回冀中去的。劃歸四分割槽的三個團,變換了隸屬關係,對山區生活、作戰都不習慣,特別是脫離了冀中的建制,這是幹部、戰士始料不及的,因而思想上顧慮得較多。”吳西老人只是說,當時人沒想到會這樣,思想上顧慮較多。一位當時在連裡工作的同志,則沒有這麼含蓄了,說部隊從平原到了山區,原來走的是平原,如今走的是山道,原來專門打仗,如今又打仗又生產,生產比打仗多,“許多同志思想轉不過彎,爬山罵石頭磨鞋,開荒罵钁頭磨手。幹部管理不耐心,官兵關係不融洽。”總之,是心裡沒好氣。離開了冀中,離開了家鄉,每天吃的是黑豆,乾的是農活,回來往炕上一躺直嘆氣,部隊又轉屬到別的軍區,心裡有些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此,那些被抽出來返回路東——冀中工作的人,不論是幹部還是戰士,當然精神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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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路西去,到路西去(6)
人們或許要問,冀中的部隊,在“五一”大“掃蕩”後,為什麼沒有再打回冀中去呢?聶榮臻曾談到這個問題,他說:關於冀中主力部隊撤離的問題,我的看法是:在敵人重兵壓境,大部隊活動困難的情況下,為了儲存主力,暫時離開冀中,轉移到山地或是毗鄰地區,作大踏步地有秩序的退守,這是完全必要的,許可的。但是,拉起部隊走了,沒有及時返回去,則是不對的。敵人大規模“掃蕩”冀中,部隊為什麼不可以轉到冀南活動?冀南同冀中緊緊連在一起,宋任窮同志一直在那裡堅持。那時,日本侵略軍還沒有修好石德路,在冀南地區周圍都有依靠,把幾個團撤向冀南,活動餘地很大,兜個圈子再返回來,有什麼不可以呢?要知道,敵人進行一次大“掃蕩”,不是容易的事。它要重新部署部隊,需要作一系列的準備,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它剛陷在冀中,不可能馬上騰出手來,再對冀南搞這樣一次大的‘掃蕩’。待敵情變得對我們有利的時候,再打回冀中去,不是很好嘛!實際上,冀中部隊撤離之後,敵人的大部分兵力也很快撤了。我們走了,敵人也走了,問題是我們沒有再及時返回去。我們的一些同志,在一般的情況下,覺得還可以堅持平原游擊戰,而在嚴重的形勢下,就感到堅持平原不可能了。這次撤退,冀中三縱隊受到了很大的削弱,東移西轉,後來從晉東南轉到晉西北去,部隊減員不少。
一些冀中的老人也嘆氣道:“唉,不該回去的時候回去了,該回去的時候又沒回去。”所謂“不該回去的時候回去了”,是指1942年5月下旬,敵人偽裝撤兵時,一些主力部隊返回了中心區;所謂“該回去的時候又沒回去”,就是指聶榮臻所說的:“我們走了,敵人也走了,問題是我們沒有再及時返回去。”
其實,冀中的領導何嘗不願意打回去?“五一”大“打蕩”過後,每一位從路東到路西的人,按照組織原則,都要彙報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經歷、表現。有的還要寫成詳細的文字材料:哪一天在什麼地方?看到些什麼?碰上什麼人?等等,都要一一寫明。有的老人說,“當時也是真老實,連違反了群眾紀律,實在忍不住摘老鄉個瓜吃,都寫上了。”據說,寫成的材料多得用麻袋裝,透過口頭彙報和書面彙報,冀中區領導人還是很瞭解“五一”大“掃蕩”後冀中的實際情況的。
1942年秋、冬,冀中領導機關派得力幹部,潛回冀中,進行專項調查。如派原《冀中導報》報社副社長朱子強回冀中調查兩面政權的情況,派作戰科韓夏東回冀中調查地道鬥爭情況。9月中旬,呂正操還電令回民支隊司令員馬本齋,讓他派部隊回冀中偵察情況,看能否站住腳。馬本齋遂派排長白振武率20餘人組成的武工隊返回冀中,結果證實部隊回去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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