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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值休沐,又是放皇榜的日子,官貴之家多在準備向高中的親友道賀。
齊允鈞一路上邊聽謝丕的講解,邊將那文章又讀了一遍,這才明瞭其中奧妙:這文章的好處,不在於文章本身,而在於給人的啟發。寫出這樣一篇看似普通的文章,卻往往要比寫一篇出彩的制藝更難。
到了定遠侯府瞧見管洌,齊允鈞拿著文章就開起了玩笑:“好傢伙,真藏了個世外高人,把我騙的好苦!”
管洌早把兩個月前的事扔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齊允鈞沒由來的一句話,他愣是沒反應過來:“什麼世外高人,發生了什麼事?”
齊允鈞哈哈一笑,把文章遞給他。
謝丕則誠懇地對管洌說:“這文章是哪位高人所著,還望管大公子能告知謝某。若沒有這篇文章,謝某斷然不會金殿傳臚。”
管洌拿著時文愣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妹妹的文章,前段時間不是賣的不溫不火嗎?怎麼謝公子突然說,他中探花都歸功於這篇文章?
那現下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告訴這兩人,文章是妹妹一個閨閣女子所寫吧?
“這……不透露身份名姓,也是作者的意思,她並不想叫人知曉。所以,謝公子的意思,我會代為轉達,其他的就不方便透露了。”管洌只得一口咬死不說。
齊允鈞還想說什麼,他身邊的隨從就來通報:“盛世子身邊的人來了。”
不多時,盛陽派來的人進了前廳,給幾人一一行禮後才道:“世子爺在謝府等了許久,也不見齊大公子,就派小的來尋,沒想到謝大公子也在這。先給謝大公子道喜了!”
齊允鈞這才想起,方才約了盛陽一同去謝府道賀,可如今盛陽都等在謝府了,自己卻還沒到。不僅如此,還把正主給拉出來……
“既然如此,”謝丕微微嘆息,也明瞭管洌並不想多言,只得作罷,“替我謝過那位高人,就說謝某人感激不盡!”
管洌回禮:“意思在下會代為轉達,但能金榜題名,靠的還是謝公子的真才實學,謝公子謬讚。”
齊允鈞看了看兩人,心裡還是覺得不對。但轉念一想盛陽還在等,況且這事也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改日再來盤問管洌也不遲,這才隨謝丕一同離去。
管洌大舒一口氣,直覺背上都是冷汗:幸好謝丕為人光風霽月,沒有繼續追問,否則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閨閣女子的作品傳出去,有損名節;遑論叫謝丕知道自己的學問尚需要一介女子提點,這多掉面子呀!到時候可就不是定遠侯府有恩於謝家,而是定遠侯府得罪謝家了!
正思索著,一個小廝急匆匆進來稟報:“少爺,字畫鋪子的掌櫃來了,說時文一售而空,再抄錄也來不及,好多人都等著要呢,您看怎麼辦?”
管洌訝然愣住:一售而空?
妹妹你到底搞什麼,怎麼原本生意平平的文章,一下子成了大黑馬呢?
謝府今日喜氣洋洋,來往恭賀之人絡繹不絕。
盛陽送上靖安侯府的賀禮,給謝丕道賀之後,便拉著齊允鈞在一旁坐下:“今日怎麼回事,拉著人家謝公子都胡鬧去定遠侯府了?”神色嚴肅地看著齊允鈞。
說來齊允鈞還比盛陽年長一歲,但齊允鈞生性活潑豪爽,每次在嚴謹認真的盛陽面前,倒像弟弟一般:“我知道今天是謝公子的好日子,不該由著謝公子往外跑,但我這不也是想幫謝公子弄清那件事……”
“什麼事?”盛陽深邃的雙眸,平淡地看著不遠處熙熙攘攘前來道喜的人群,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齊允鈞只好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盛陽沉默良久才言:“定遠侯府,我沒記錯的話,廬陵楊氏和定遠侯府是親家吧?”
“哦,定遠侯府大公子的舅舅,是左春坊大學士楊石瑞楊介夫。”齊允鈞隨口回答。
話剛說完,齊允鈞似有所悟:“我記得,楊介夫的長子楊子升,才華橫溢,還得過李閣老的讚許,十六歲就中了舉人。我見過一次,果真天資聰穎博聞廣識。難不成,那文章是楊子升所為?楊子升和管洌既然是表兄弟,管洌幫他賣時文倒也說得過去……”
齊允鈞又驚又嘆。
楊安年紀輕輕就寫出如此佳作,日後定然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倒不是沒有可能,”齊允鈞早已大驚感慨,盛陽卻依舊面不改色,“只不過此事不宜讓謝公子知曉。”
“你是怕楊家因為此事得罪謝家?”齊允鈞猜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