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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真如這上面所言,馬伕顯然是有目的地針對她,那他的幕後主使是誰呢?
“姑娘,不好啦!”二等丫鬟靈瑣氣喘吁吁地跑進屋子,“二太夫人不知道聽了什麼,氣沖沖地去找世子夫人!”
管沅寒意頓生。
她見過二太夫人不悅,卻從沒見過二太夫人“氣沖沖”。即便前世花朝節面對她的“抄襲”事件,二太夫人也只是涼薄地鄙夷,不曾動怒……
“這訊息可靠嗎?”管沅驚疑地站起身。
靈瑣焦急地點頭:“現在府裡的人都在說這件事——”
話音未落,管沅已經急急走出去。
無論怎樣,不能讓母親吃虧!
“要不是洛丫頭,我還不知道這後宅已經有人鬧翻天了!”
管沅快步走進廳堂,就聽見二太夫人嚴肅的呵斥。
“二太夫人,”管沅笑意柔然地走向廳堂中央,“先喝口茶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既然是後宅的事,左不過油鹽醬醋,慢慢問清楚就是了。”
二太夫人稍稍收斂脾氣,卻對管沅的話不置可否。
一旁端坐不語的管洛,瞥了眼管沅手上纏著的紗布,微微垂眸:“三妹妹不是養傷嗎,怎麼,傷沒好就出來吹風,現在正值春日花季,小心沾了花粉留疤。”語氣極淡,卻掩不住唇邊的譏諷。
“長姐,”管沅在對面坐下,美眸笑吟吟地看著故作正經的管洛,“天大的事也大不過二太夫人的身子。二太夫人動肝火,長姐不勸反倒坐山觀虎,又是什麼意思?我留些疤倒也算了,二太夫人不舒坦,卻怎麼可好?”
管洛深吸一口氣:“什麼我坐山觀虎,長輩教導晚輩,我還要去攔著嗎?”
話音剛落,二太夫人身邊的安嬤嬤已經出聲:“二太夫人,消消氣倒是正經事。”
楊氏垂眉低目:“嬸母,侄媳婦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還請嬸母明示,侄媳婦一定改正。”
二太夫人或許是聽進去了“消氣保重身子”的話,也有可能是聽到管沅的“坐山觀虎”對管洛起了疑心,語氣倒是平緩許多:“聽說,你在拷問周馬伕?”
此語一出,管沅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嬸母,”楊氏回話,“周馬伕在馬槽裡灑了藥。”事到如今只能實話實說——瞞不住了。
管沅是贊成母親做法的,既然到了這一步,坦誠比等著二太夫人親自查要明智。
“灑了藥?”二太夫人眼神鄙夷,“但我聽說,灑藥只是一時失手,而且不會出什麼事。你怎麼還羈押著周馬伕?”
楊氏還在斟酌言辭,安嬤嬤已經慈善地笑:“世子夫人呀,這周馬伕,當初是跟著二老太爺的,是老人了,就算一時失手,也不會做出不知輕重的事。”
管沅心裡咯噔一下:在定遠侯府,二老太爺永遠是最好的王牌。二老太爺管躍當年為救祖父定遠侯管路戰死沙場,結果二老太爺那一房,全都受到優待。二太夫人的兒子、三叔管通,是定遠侯府唯一一個文職。他太常寺的職務,當初祖父管路費了好大心思才弄到。
而如今,這個周馬伕,是二老太爺的人?
僅僅這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無異於一張免死金牌。
“先頭孃親也不知道有這樣的緣故,”管沅輕聲勸解,“不過如今知道了,自是不會再關著周馬伕。周馬伕既然是跟過二老太爺的老人,行事定然妥當。這當中興許有什麼誤會,所以才弄成今日這般。孃親,您就放了周馬伕吧!”
楊氏有些狐疑地看了管沅一眼:女兒這是要罷休此事?那女兒的仇怎麼辦?但如今情勢,她不得不讓步。
既然女兒都讓步了,她也只能順水推舟,賣二太夫人一個人情:“定然是有什麼誤會,我原先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緣故,侄媳婦這就把周馬伕放了,派人好生安撫。”
二太夫人這才滿意地頷首,卻又長嘆一聲,許久才說:“安錦,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管沅心緒有些複雜地看著二太夫人略顯孤寂的背影,扶著安嬤嬤漸漸離去。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當年二老太爺戰死,二太夫人也承受了許多苦楚吧?
那麼,以己度人,前世父親戰死後,二太夫人為什麼不能體諒母親,反而要刻意排擠刁難母親呢?
管沅沒時間細想清楚,因為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真兇管洛。
楊氏已經去處理釋放周馬伕的事了,廳堂裡只剩下管沅和管洛。
“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