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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兩個字眼,便靈機一動道:“我是紅衛兵。”
上尉把傅索安的回答低聲翻譯給值班主任聽,看來,他們雖然不清楚中國解放以後從未施行過“公民身份證”制度,但卻知曉“文化大革命”中出現的“紅衛兵”。兩人小聲交換了幾句意見,臉上呈現出興奮的神情。上尉重新開口訊問時,語調略顯緩和:“你既然是中國紅衛兵,怎麼會出現在額爾古納河蘇聯一側的境內?”
傅索安說:“我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投奔蘇聯的。”
上尉將這句話譯給值班主任聽後,又問:“你投奔蘇聯的動機是什麼?”
“因為我覺得中國現在實行的一套不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所以我冒險前來投奔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尋求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
傅索安說到這裡,雙手捂住了腹部,臉上現出痛苦不堪的神情。她已經有十餘個小時沒吃食物了,這一夜裡又消耗瞭如此大的體能,早已飢腸轆轆,先前是強忍著,但此刻胃痛如絞,再也忍耐不住了。
上尉見狀,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我肚子餓!”
值班主任站起來,走到門口,對衛兵吩咐了幾句。大約過了幾分鐘,一個衛兵走進門來,手裡端著一個盤子,裡面盛著一包壓縮餅乾、一條尺餘長的熟魚乾。值班主任衝傅索安一努嘴,衛兵便把盤子遞給傅索安。傅索安在狼吞虎嚥的時候,值班主任和上尉站在視窗邊抽菸邊悄聲交換著對眼前這件從未碰到過的事情的看法,最後決定應當馬上向營長報告。
值班主任走出去打電話時,上尉走到傅索安面前,看著她吃,同時像聊家常那樣問她中國市場上供應哪些食物以及它們的價格。當他聽說中國購買糧食和布需要憑票證時,馬上用自豪的口吻說道:“在偉大的蘇聯,這些東西都是敞開供應的,每一個蘇聯公民想買多少就能買多少,這就是社會主義的優越性!”
正說著,值班主任進來了,向上尉轉達了營長的指示:根據規定,邊防軍只要弄清越境者的身份和越境目的,就已完成職能使命。因此不必再對越境者進行訊問,先將越境者拘押,然後向上級部門報告情況,聽上級命令列事。
上尉雖是克格勃軍隊監察局的,和邊防軍各有上級,但他在邊防軍中也有職務,是營長的下級,因此,他只好服從營長的命令,同意結束訊問。
這樣,傅索安就穿著那身裝束被衛兵押進了第36號地區邊防軍營部的禁閉室。
第四章 審查和考驗
9
對於一個被俘的女性來說,也許,
有男特工監視著用廁已經算不上一種
難堪了。
克格勃邊防管理局,中蘇邊境第36號地區邊防軍營的禁閉室,位於營部後側一百五十米處的一條小河旁邊,與馬廄為鄰。上百匹軍馬在那裡待著,整天長嘶短叫,踢抖蹄子,撕扯亂咬,熱鬧非凡。與馬廄相比,側邊的禁閉室的景象毫不遜色。蘇聯軍隊的軍風軍紀自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一直有些穩不住勁。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蘇聯原本人口不多,經過衛國戰爭折騰,男子就更少了。
這樣,在徵兵挑選時就產生了問題,軍隊無法挑選到十足的德智體合格者,為了湊足數字,便把一些道德品質及整體素質較差的青年拉入部隊。這些人進入部隊,就成為害群之馬。久而久之,軍風軍紀敗壞就成一種通病,在“鐵打的營盤”軍紮下了根子。所以,自50年代後期開始,蘇聯軍隊(特別是陸軍)在新建營房時,只要是連以上建制,設計圖紙中必有禁閉室。禁閉室建成後,很少有空置的時候。邊防部隊的軍人在挑選時屬於“矮子中挑長子”,但違紀率仍很高。第36號地區邊防營的違紀率在克格勃邊防管理局屬於“榜上有名”,因此禁閉室內經常人頭濟濟,有時甚至是人滿為患。那些違紀軍人在裡面還不太平,隔三差五吵罵、毆鬥,有時興致來時,則自發組織文娛活動、角力比賽、評選拳擊冠軍,整日雞飛狗鬥,烏七八糟。
傅索安被押進禁閉室院子時,那裡關著的十多名違紀軍人正在自由活動。這些傢伙見押進來一個穿白大褂、披軍大衣,足蹬士兵大皮靴的漂亮中國姑娘,先是一愣,繼而便吹著口哨鬨鬧起來:“烏啦!烏啦!”
“中國妞兒!多漂亮啊!”
“姑娘,把軍大衣脫掉!把大褂撩起來!”
他們邊叫著邊逼攏過來,指手畫腳意欲有所動作,驚得傅索安臉色煞白,她實在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落在這些人手裡會是怎麼一副樣子。幸虧押解她的兩個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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