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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弄堂裡,將“謝寶貞”家團團包圍。居委會小組長上前叩門,來開門的是“謝寶貞”的姐姐,她見門外站著幾條大漢,不禁一怔,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偵察員已經一擁而進。客堂間裡,一箇中高身材、面板黑黑的姑娘站在桌前,正提著熱水瓶往杯子裡倒水,見有人闖進來,她馬上把熱水瓶放回原處,蓋上瓶塞,尖著嗓子喝問:“你們幹什麼?”
她一邊說話,腳下一邊往裡間挪步。但兩個偵察員已經擋住了裡間的門,另外兩個逼上去,看了看她上著石膏的左腳,'奇。書'二話沒說,馬上揪住,扣上手銬,押了就走。
“謝寶貞”被押進上海市公安局的審訊室時,倪炯敏、劉城、李平已經等待多時了。審訊立即開始——“你叫什麼名字?”
“皮勇。”
“年齡?”
“二十二歲。”
“你的職業?”
“我是知青。”
“在哪裡插隊落戶?”
“內蒙古自治區陳巴爾虎旗。”
“怎麼來上海?”
“上海是我家,我在內蒙古待著沒勁,就回來了。”
“幾時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去年夏天就回來了。”
劉城換了個話題:“今年春節你在哪裡過的?”
“上海。”皮勇面不改色。她受派遣潛入中國活動前,克格勃的謀報專家給她拿過主意:據可靠情報(估計可能是分析皮勇叛逃時的情況所作的結論,而不是情報)。你的叛逃並未被內蒙古方面察知,那匹馬未被中國邊防軍抓住,逃回本屯了。你如果落網也完全不必害怕,一口咬定是內蒙古知青就是了。皮勇吃了這麼一枚定心丸,所以真的不害怕。
接下去又審了幾個問題,皮勇都是信口開河回答的。這樣,審訊便告一段落,安排皮勇吃早餐,她提出要喝酒、未獲準,弄了一碗牛肉麵給她吃。
邵冬鋒率人拘捕皮勇後,隨即對皮勇住處進行了搜查,未搜出“2·28案件”密件或者其他從事間諜活動的證據。偵察員請示臨時指揮部後,將皮勇全家人暫移居委會居住,將皮家封閉,派人晝夜看守。與此同時,邵冬鋒佈置幾名偵察員分頭找皮勇家人和鄰居瞭解皮勇的情況,掌握了至關重要的一個時間情節:皮勇自去年3月離滬赴內蒙古插隊後,直至今年3月2日方才返滬,中間未和家裡人透過信。
邵冬鋒把這個情況帶回市局後,劉城、倪炯敏當即決定立刻接著審訊。原以為在攤出這個證據後,皮勇會舉手投降,被迫承認作案情況。殊不料她對警方祭起的這個“法寶”根本不當一回事,“九供不離一辭”,始終咬定自己是去年夏天就返滬了。問她為何家人、鄰居都不能為此言作證,她冷冷一笑,反問“我怎麼知道”。
審訊再次告一段落,眾偵察員聚在一起討論應當如何對付皮勇。議了一陣,倪炯敏猛然想起從“先鋒廠”帶來的留在從鄺裕祥家裡抄出的毛線帽裡的那根女性長髮,不禁大喜,笑道:“有了,讓科學鑑定來說話吧……化驗那根毛線帽裡的頭髮!”
此言一出,全室鼓掌。於是當即去皮勇那裡取了一根頭髮,連同從“先鋒廠”帶來的那根頭髮,一起送往市公安局技術處作比照鑑定。鑑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兩根頭髮是屬於同一個人的。至此,已經完全可以認定皮勇是“2·28案件”的作案者。
三審皮勇,這個扒手出身的克格勃特工仍然咬緊牙關不肯鬆口。這次審訊特請上海市公安局預審處的一位資深預審員出馬,整整持續了十四個小時,但是,皮勇連自己的特工身份都堅不承認,“2·28案件”更是一問三不知。
臨時指揮部經過緊急商議,決定分兩步走,一步是繼續提審皮勇,開展政策攻心和人道感化,力爭使案犯如實招供。一步是立刻開始組織力量對皮勇3月2日返滬後的行蹤進行嚴密的調查,對她抵滬後至被捕這段時間內的活動內容列出一張時間表,並且要查明她所接觸的每一個人的情況。
後一步行動,警方共出動了四十六名偵察員,晝夜不停連續轉了三天四夜,查清了皮勇抵滬後的活動情況:從3月2日抵滬後,3月2日即去二鋼醫院治骨傷,上石膏後三天未出門、遵醫囑臥床休息。從3月6日開始,在弄堂及附近馬路閒逛,走訪同學、朋友,稱自己是從內蒙古插隊地來滬探親的,至3月15日被捕時,從離家時間上推算,未離開過上海市區。偵察員分析:皮勇作案得手後扭傷腳骨的情節,肯定不在克格勃的方案之內,因此有了她冒險赴滬養傷一節。從這點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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