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徐志飛突然不說話了,瞪著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噩夢!”我說了兩個字。
“噩夢?你做噩夢了?”徐志飛的臉上瞬間又恢復了剛才那正常的神情。
我冷笑了一下,說:“這就是噩夢,”我用指了指周圍,然後又指了指我和他,“我們組成了一個噩夢。”
徐志飛遲疑了一下,走到我的床邊問:“林原,你在說什麼呢?我不明白。”
我又冷笑,“你不是徐志飛。”
“別傻了,你是不是睡覺睡迷糊了?我怎麼不是徐志飛?”
“你根本不存在,你只不過是個虛幻的精神產物,是我夢裡的一個角色而已。”我冷冷地說。
徐志飛突然面無表情,雙手慢慢地垂下,腰微微向下彎曲,直到手掌耷拉到膝蓋,他埋下了頭,用一種異樣的聲音說:“林原,你的意志真強,在夢中居然也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不過……”
“不過怎麼樣?”
徐志飛的嘴角掠過一絲怪異的微笑,然後他一步步靠近我,“不過,你還是走不出這噩夢,永遠也走不出去,哈哈哈哈哈。”笑聲是如此恐怖,開始還是他的聲音,逐漸變成了男女混聲,最後,男聲被女聲徹底壓住。
我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徐志飛的身體變得飄忽不定,他的頭髮越來越長,身體突然扭曲。然後,出現在我面前的,又是那個被長髮遮著臉的、已經死去兩年的池田奈美!
“……池田奈美。”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她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她的雙手——那簡直可以稱作是爪子——卡在我的脖子上。那一剎那,我只覺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從脖子傳遍全身,接著一陣刺痛,她的指甲沒入了我的咽喉。一股熱流從喉頭湧出,鮮血從我口中噴了出來。
她繼續發出那陰森恐怖的笑聲:“你改變不了你的夢,你控制不了你的夢,來吧,做我的同伴吧。”
眼前的一切在逐漸變黑,我覺得我的身體正慢慢變冷,力氣正一點一滴地消失。
我必須掙脫這魔鬼的利爪,我不能死去。強烈的求生慾望讓我使出最後一點力氣抬起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地往外拉。可是,無論我怎麼使勁,也掙脫不了。情急之下,我摸到了床頭的菸灰缸,奮力砸向她的頭部。
“砰”的一聲悶響,菸灰缸重重地落在她頭上,她也把我推倒在床,我的頭重重地敲在床頭,疼痛中我睜開雙眼。
我摸了摸腦後,那兒被撞起一個大包,再看了看床前,只見徐志飛雙手捂頭蹲在地上,血順著指縫滲出來。緊接著,林渡雨和趙軍衝過來扶起了他。林渡雨驚訝地瞪著我,叫道:“林原,你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雙手抱著頭,只覺得腦袋疼得要炸裂。
“先送徐志飛去醫務室!”趙軍喊道,隨後他們扶著徐志飛出去了。
我慢慢從床上站起來,看著四周,我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夢中,我的第一反映就是走到窗前看閱覽室的那扇窗戶——池田奈美的鬼魂監視我的窗戶。
我盯了它很久,那個披著頭髮的鬼魂並沒有再次出現。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坐回床邊。
。
驚魂未定的我點燃一支菸大口大口地吸起來。“我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來?”由於每次夢境都會有一點點地不同,而且按照時間的順序,這種變化逐漸提前,我現在已經無法判斷。
我不停地抽菸,又猛烈地咳嗽起來。趙軍和林渡雨走了進來。
林渡雨劈頭就問:“林原,你搞什麼,下這麼重的手?徐志飛不過是看你在床上掙扎,滿臉是汗,怕你在做噩夢,過去喊醒你,你怎麼下手這麼重,把人家頭都打破了?”
我把菸頭丟在地上,用力踩熄,雙手抱著頭,喃喃:“噩夢,可怕的噩夢,我不是有意要咂他的,只是他在夢裡突然……”
“突然怎麼?”
“他突然變成了那個女人,雙手掐著我的脖子!”
林渡雨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最近壓力太大了,難免做噩夢。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躺在床上。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趙軍突然開了口:“林渡雨,你們前幾天是不是去過那片樹林?”
林渡雨點了點頭,“是。”
趙軍好像有點生氣,“我不是早告訴你和徐志飛不要去那個地方,甚至連靠近都最好不要,你們為什麼不聽?”
心理研究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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