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一條已經破舊的床單,輕輕開啟了門走了出去,又輕輕把門關上。我知道這時宿舍樓的大門已經被鎖上,所以直接來到二樓的廁所。
一系列的動作都似乎經過了排練,非常地熟悉,開啟廁所的窗戶,我爬上了窗臺。我不知道這窗子外邊是否有一條鋼筋,但因為那場噩夢,我不敢直接躍過那條深溝跳到對面的堡坎上。我雙手抓著鐵柵欄,低頭往下看了看,這時,又劃過一道閃電,我立時一驚,伴隨著那道閃電,我似乎又看見一個人影在那堡坎下閃現。
怎麼一切都和昨晚的夢一樣?巧合?幻覺?一定是幻覺,對,是幻覺。我閉了一下眼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斷告訴自己,是昨天的噩夢讓自己受到了影響,剛才一定是幻覺。
這樣的自我調節果然很奏效,很快我就冷靜了下來,接著我把床單綁在鐵柵欄上,準備順著它下到堡坎和宿舍樓中間的那條深溝中,從那走出去。我知道順著樓的外牆往右走,轉過拐角就能到達通往“鐘樓”的小徑,那條小徑在那兒正好有個向下傾斜的斜坡,高度不過半米左右。
我披上了雨披,檢查了床單是否結實,然後拉著床單,慢慢順著鐵柵欄斷裂處的縫隙挪出去。我順著牆壁一點點往下降,就在這時,夜空中又劃過一道閃電,我又看到了夢中的一幕:一個白衣女人,長長的頭髮一直披到背上,剎那間就轉入了樓牆的拐角。
夢中的情景不變地重現在我眼前,極度的驚恐讓我不敢繼續下降,我試圖拉著手中的床單爬回去,可是,“啪”的一聲,床單被撕裂了,我往3米多深的溝墜下去,然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腋下傳來。
驚恐中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窗外陽光明媚,不時傳來鳥兒的歌唱。我的第一反應是看我的肩膀。沒有任何的傷痕。接著,徐志飛又從門外走進來,又是和昨天早上一樣的問候,然後又告訴我今天是週末,他要去打籃球。一切都在重複著昨天。徐志飛走出去後,我又一次走到床前,去看“鐘樓”的那排窗戶,又看到了昨天早上的一幕:一個人影在窗戶後面晃了一下,兩隻手抓住了窗框,然後,一個被長長的頭髮遮住臉的腦袋出現在窗子後面。
我一把拉下窗簾,發瘋似地趴在地上,爬到桌子下面,給前田麗子大打電話。
“她又出現了,又在閱覽室裡出現了!”
前田麗子似乎沒弄明白我在說什麼,“誰出現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池田奈美!池田奈美又出現在那窗子後面,她在監視我!”
“什麼?池田奈美?”我聽出前田麗子很驚訝。
“怎麼,你忘了嗎?昨天林木森也看見了。”
“林木森?昨天他和你在一起嗎?”
“你不記得了?昨天我們一起去過閱覽室!”我不明白前田麗子為什麼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林原君,你怎麼了?昨天我們並沒有見面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快要發瘋了。
“林原君,你冷靜點,我馬上就來,你在樓下等我。”
“不,我不能站起來!她在閱覽室的窗子裡看著我!你叫林木森上來接我!”
“林原君,你鎮定點,我們馬上過來。”前田麗子掛上了電話。
又是一段在桌子底下的痛苦等待,大約過了十分鐘,電話又響了,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語速很慢:“林原君,好玩嗎?”
那不是前田麗子的聲音!
“你是誰?”我問。
話筒裡傳來一陣恐怖的笑聲:“哈哈哈,我看見了你,你也看見了我,你躲不掉的,你躲不掉的。”
那恐怖的聲音猶如鋼針刺在我心裡,我扔掉了手中的話筒,把電話踢到一邊,從桌子下爬出來,跑到床前拉開窗簾,向閱覽室的窗戶望去。
她披著頭髮,長髮遮著整張臉,斜站在窗邊,正朝著我看。
我徹底崩潰了,發瘋般跑出了宿舍,飛奔下樓。由於過度的驚恐,我從樓梯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心理研究會(1)
當我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還躺在自己床上,陽光正射在我床頭。我無力地掙扎著坐起來,這時候,宿舍的門被開啟了,徐志飛走進來。
天啊,又是一樣的畫面,我明白了,我還沉迷在這個可怕的噩夢之中。
“怎麼了?”徐志飛也重複著問我的話。
我沒有回答,我瞪大著眼睛歪著頭看他。我開始主動地改變這噩夢的發展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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