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寒雪映紅梅,長街落孤墳!(第1/3 頁)
“有點意思!”
木樓直廊手扶欄,白衣青年面有微笑,說道:“委實有點意思。”
在他身後,苦叔面色冰冷依舊,旁邊卻多出一名青衣書生,目光隱隱閃動,不知在思量什麼。
五離城的冬天不算冷,木樓前栽種的那株梅huā樹因為沒有寒冽氣的吹剪,顯得懨懨提不起精神;一根輕枝斜斜伸到青年身前,上面點綴著幾顆粉紅嫩白的huā蕾,慵懶中透出嬌柔。
清寒的微風偶過,斜枝漸擺,束緊的huā瓣卻紋絲不動,靜靜地展示著驕傲,還有守候風霜的嶙骨。
青年低下頭,望著因與衣袖摩擦蹭下的幾粒苞粉,有些皺眉。他心想梅huā看似鐵骨錚錚,實際上終不過是弱姿蒲柳:連這樣的愛撫都承受不起,怎麼能稱得上huā中君子?
所謂傲立風霜俏枝頭,不過是根莖支撐下的短暫風光:若真有苦寒,怕也只能落個殘huā飄落染汙泥的下場。
心緒突覺煩躁,他說道:“有些假。”
苦叔如標槍一樣挺立,對青年的話恍如未聞。青衣書生接過話頭,說道:“十幾歲的年齡能做到這樣,已屬不易。”
“說的也是。”
青年適時清醒過來,不禁有些自嘲,說道:“難道這就是求賢如渴?”
書生說道:“媚夫人說,這位八指少年身上的煞氣極重;一旦顯露,能讓她全無反抗的勇氣。我曾近距離觀察過,竟絲毫不能看出端倪。但從他的出手看,此人看似心性溫和,實則狠辣之極。少主若是想用他,還需留意些。”
苦叔忽然冷哼一聲,面露不屑。青年有所察覺,說道:“苦叔怎麼看?”
苦叔說道:“惺惺作態而巳。”
青年搖頭,說道:“蘇媚修為雖低,直感還是信得過的。”
苦叔說道:“功法被破,反噬後心怯,正常。”
略頓了頓,他說道:“少主若不信,老朽一試便知。”
青年為之啞然,心想還是不要問你的好,反正不管什麼事情都是這句話;然而苦叔與那位少年如出一轍,都是出手不留絲毫餘地,怎麼能說試就試。
他說道:“有他們就好,正好可以看看此人的真正實力,還有……”
書生此時開口道:“少主可是擔心他的心性和身份?”
青年微微一笑,說道:“臨戰前,他還要顧忌到一個小姑娘的感受,心性無需掛懷。至於身份,不過是小事。”
“管他是什麼身份,既然待在穆家寨那種地方,如今都不過是流浪之人。難不成以我燃靈少主之尊,還用不得他不成。”
“話又說回來,假如他真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豈不是正好。我既不揭破也不刁難,不枉為一樁善緣。”
書生猶自不放心,說道:“假如他是得罪了什麼人……”
青年揮手,說道:“燃靈族雖不復往日風光,也不是誰都能欺在頭上。
魔域之中,能讓我忌憚的本就不多,他一個弱質少年,又能有什麼了不起的仇家。只要我得到聖子資格,還能有什麼扛不下的事情。”
聽了青年的話,書生斷定少主確實動了惜才之心,隨之說道:“既然是這樣,不如我現在過去。此子終只是十幾歲的少年,萬一被怒旗使他們所傷,未免不美。”
“不用。”
青年的表情變冷,說道:“我不在意他的來歷,不等於別人不在意。他如果被殺,同樣是幫了我的忙。”
書生身體微寒,心知少主終不像表面那樣信心滿滿:在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之前,依然用的是假手於人的辦法。
一陣寒風忽然吹過,朦朧的天空中,片片晶白隨之飄落:瓣瓣點點逐漸濃稠,竟有些擁擠的摸樣。那株梅huā高興起來,枝條輕輕擺動著,好似要舒展筋骨,盡情鬥一鬥那象徵著冷豔的冬凌。
“下雪了?”
青年望著落在潔白衣袖上的一點皎潔,略有些失神。
書生也有些奇怪,抬頭看看天,自語般說道:“剛才還不覺得,怎麼突然就下雪了呢?”
疑惑中兩人都沒有察覺,那根梅枝正從青年的身邊挪開,枝上的幾顆huā蕾正以可見的速度怒放,好似在嘲笑某人的輕狂。
“下雪了。”苦叔肯定地說。
點點雪huā紛揚飄落,被清寒的風吹成各種形狀,如天道之手輕撫大地,透出一股別樣祥和。
地面上,一朵巨大的血梅綻放。雪huā落在其中,融化並將之稀釋,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