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的腦子反應變得遲緩了。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把門開啟了,他的那身衣服不禁讓人聯想到,他似乎是從《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中走出來的,衣服的料子像一片銀色的湖面閃爍著光芒。迷人的白馬王子兩鬢已經斑白了,嘴裡叼著一個長長的用象牙製成的菸斗。他的眉毛仰起來,望著我們。我覺得,如果這傢伙能做一個婦科醫生的話,那麼我就可以成為文壇的偶像了。
“你們好,有什麼事兒嗎?”他問。
貝蒂盯著他沒有答話。
“我妻子和您事先約好了。”我說。
“請原諒,你說什麼?”
剛說到這兒,貝蒂就從口袋裡把那封信掏出來了,她把信舉到了這人眼前。
“這封信是你寫的嗎?”她問。
我沒有聽到她說話,我彷彿看到一股火山岩漿噴發出來。這傢伙把菸頭從嘴裡取出來,緊緊地握在胸前。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問。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我也許剛從夢中醒來,所以我沒有過於驚慌。令人驚訝的是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像真的一樣——寬敞、安靜的走廊,我腳底下的地毯,這個人輕輕地咬著他的嘴唇,那封攥在貝蒂手裡的信,像一團永遠撲不滅的鬼火一樣。我完全驚呆了。
37°2(13)
“我問你一句話,”貝蒂又尖聲說道,“這封信是你寫的嗎,到底是不是?!”
這人裝出一副想走近點兒、仔細地把信看看的樣子,接著他撓了一下脖子,迅速地掃了我們一眼。
“好吧……你知道,我整天都在寫信,這不奇怪……”當他繼續跟我們講話的時候,我看得出他想做什麼,就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也能看得出來。很明顯他在往後退,打算逃到裡面去。我在想他是否真要這麼做,因為他看上去不是很靈巧。
在亮出最後一張底牌之前,他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的轉身動作太慢的話,事情也許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於是貝蒂趁機去用肩膀把門頂開,我們的角鬥士踉踉蹌蹌地在門廳裡倒退著,他的一隻胳膊被抓住了。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簡直瘋了!”
一個巨大的藍色花瓶安放在底座上。貝蒂揮舞著錢包圍追堵截,包裡面的東西全都散落出來了。我聽到了瓷器爆裂的聲音,這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在激烈的衝突中,貝蒂的錢包全都裂開了,你可以看見那些女孩專用的東西,與一些瓷器的碎片全都散落在地板上。
“等等,我去幫你拾起來。”我說。
她臉色蒼白,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媽的,別去管那些東西!!告訴他你對那封信的看法……”
這人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我們。我彎下腰從腳底下撿起一管口紅。
“我跟他沒什麼可說的。”我說。
我繼續從地上撿起一些東西,肩膀似乎被重物壓得都抬不起來了。
“你是在耍弄我麼?”她問。
“沒有,他想的問題我根本不感興趣,我還有很多事要操心呢……”
這個人竟然沒有發現,當時他正好可以趁機逃走。看來這人什麼都不懂。他呆在那兒,保持沉默,聽任我們一次又一次地為所欲為。我不知道他被什麼蟲子咬了,也許是意識到我不會朝他撲過去,所以這種突然消失的威脅,讓他有點兒衝昏頭腦了。他衝著我們過來了。
我敢肯定在那個特定的時刻,貝蒂竟然把他的事兒忘了。她把所有怨氣都撒到我身上。我們正在地毯上掃蕩著,準備把她錢包裡撒出來東西全都找回來。我不知道她怎麼發現他的,因為當時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我身上。她急促著喘著氣,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從痛苦中產生出來的變異的狂怒和絕望。這個人從她後面冒出來了,他的動作非常愚蠢,手指尖碰到她的肩膀上。
“聽著,我看不慣你們這種野蠻的行為,”他宣稱,“我只會運用一種武器,那就是我的智慧……”
貝蒂沒有轉身,她閉上了眼睛。
“別碰我,”她說。
但是這傢伙卻陶醉在自己的勇敢舉動中了。一種瘋狂的災難眼看就要降臨在他頭上,他的眼神裡閃著光芒。
“你們的這種行為令我無法忍受,”他說,“很明顯,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因為對話,就如同寫作一樣至少需要一些優雅,看起來你們太缺乏這個了……”
這一席話之後,屋裡陷入一段短暫的沉寂中,那是一種將閃電與雷鳴分隔開來的令人顫慄的間歇。她剛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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