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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說《水滸》是隻反貪官,不反皇帝。由於不是正式訊息,對精神實質理解不一,學術界在討論時,分歧又很大,這篇文章沒有發表。因此,當談到《水滸》時,我順便向主席請教了這件事。主席說,那兩句話,是他在一次政治局擴大會議上講的。接著我又請教他;既然如此,那麼《水滸》一書的好處在哪裡?應當怎樣讀它?……”
毛澤東為了答覆蘆獲的問題,才談起了自己對《水滸》的見解。
蘆獲記錄了毛澤東的見解;
《水滸》這部書,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
《水滸》只反貪官,不反皇帝。屏晁蓋於一百○八人之外。宋江投降,搞修正主義,把晁的聚義廳改為忠義堂讓人招安了。宋江同高俅的鬥爭,是地主階級內部這一派反對那一派的鬥爭。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臘。
這支農民起義隊伍的領袖不好,投降。李逵、吳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是好的,不願意投降。
魯迅評《水滸》評得好。他說:“一部《水滸》,說得很分明:因為不反對天子,所以大軍一到,便受招安,替國家打別的強盜——不‘替天行道’的強盜去了。終於是奴才。”(《三閒集·流氓的變遷》)
金聖嘆把《水滸》砍掉了二十多回。砍掉了,不真實。魯迅非常不滿意金聖嘆,專寫了一篇評論金聖嘆的文章《談金聖嘆》(見《南腔北調集》)
《水滸》百回本、百二十回本和七十一回本,三種都要出。把魯迅的那段評語印在前面。
八月十四日,姚文元見到蘆獲整理的毛澤東談話記錄,如獲至寶。三小時之後,姚文元的一份“請示報告”,就送到毛澤東手中。
姚文元在“請示報告”中寫道:
為了執行毛主席提出的任務,擬辦以下幾件事:
一、將主席批示印發政治局在京同志,增發出版局、《人民日報》、《紅旗》、《光明日報》及北京批判組謝靜宜同志,上海市委寫作組。附此信。
二、找出版局、人民文學出版社同志傳達落實主席指示,做好三種版本印刷和評論的工作。我還看到一種專供兒童青年讀的《水滸》,是根據七十一回本改的六十五回本,也要改寫前言,增印魯迅的話,否則流毒青少年。
三、在《紅旗》上發表魯迅論《水滸》的段落,並組織或轉載評論文章,《人民日報》、《光明日報》訂個計劃。
以上可否,請批示。
姚文元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四日
毛澤東大筆一揮:“同意。”
於是,正處於步步退卻之中的“四人幫”,一下子抓住了毛澤東的旗幟,神氣活現起來。
其實,就算評《水滸》吧,毛澤東那些隨口而說的意見,可以算一家之言。姚文元呢,他過去評這評那,也曾評過《水滸》。姚文元對《水滸》的評論,跟父親姚蓬子大同小異,姚氏父子可以算是另一家。
姚文元的見解,與毛澤東大相徑庭:
“《水滸》,……在生動的形象中所顯示的鬥爭策略和戰術,在歷代農民運動中發生過某種教科書的作用,很多農民革命領袖從《水滸》中吸取了封建時代被壓迫人民向統治階級進行武裝鬥爭的經驗。”(《論藝術作品對人民的作用—一美學筆記之五》,一九六一年第十一期《上海文學》)
“真正歌頌勞動人民的藝術作品,從《水滸傳》,到《憫農詩》,都是不朽的。”(《歌頌勞動的詩篇是不朽的》,《沖霄集》,作家出版社一九五八年版)
作為“牆頭草”,這時候的姚文元隨風倒那當然不在話下。他積極“貫徹執行”毛澤東關於《水滸》的指示,完全按“行情”行事。
“輿論總管”發起了一場空前規模的“評《水滸》”運動,起初使許多人困惑不解——用得著如此連篇累續地去評《水滸》?
“輿論總管”導演了一幕幕輿論戰:
《紅旗》雜誌一九七五年第九期發表了短評《重視〈水滸〉的評論》,又在“用《水滸》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的總標題下,發表了一組評《水滸》的文章,作為“樣板”。《人民日報》當即在八月三十一日予以轉載。
九月四日,《人民日報》發表社論:《開展對〈水滸〉的評論》,文中把蘆獲記述的毛澤東評《水滸》的談話,作為“最高指示”用黑體字印出來,公之於眾。
有了《紅旗》評論,有了《人民日報》社論,有了毛澤東的“最高指示”,才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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